點點寒芒直奔夏聽雨的哽嗓咽喉而去,嘭地一聲巨響,白玉一般的手腕被一雙大手緊緊握住。
那雙大手如鐵箍一般,任憑她如何用力,無法挪動分毫。
蔥白手指一晃,瑤夕手中的刀片激射而出,打向他的咽喉。
夏聽雨藝高人膽大,眼睛被玉帶罩住,僅憑神識定位,張開嘴咔嚓一聲咬住了刀刃。
他眼罩玉帶,自在地躺在床上,一隻大手將瑤夕雙手控住,另一隻手取走刀刃,冷笑道:“道友,為了殺我你真是煞費苦心!”
“一名靈煞宗的弟子竟然用出了合歡宗的手段,你們靈煞宗沒有自己的殺人之術嗎?實在沒有去仙坊買幾本,花不了多少錢!花點!”
瑤夕的口中忽然發出男子的聲音,正是陰生鬼母最後發出的男聲,他嫣然一笑,臉上不見半點窘態,撅著嘴調笑道:
“哎呦,道友,這不顯得你道行高深嘛,尋常陰魂宗弟子也沒有你這麼變態,春宵一刻還開著神識,這又是什麼情趣啊?”
夏聽雨猛地起身,將罩眼的玉帶取下,望著這個詭計多端的零,有些惡寒,趕緊將這個零捆了起來。
瑤夕被困在床上,面帶潮紅,媚眼如絲,小舌頭亂舔,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響,一副春天到了的神態,最噁心的是,瑤夕此刻是男人的聲音。
夏聽雨點起油燈,坐在桌旁,以手托腮,靜靜地看著他表演,玩弄著手中的刀片。
瑤夕忽然開口道:“道友,我的陰陽煞轉之法在靈煞宗也算小有名氣,你是如何看穿的?”
夏聽雨聞言,呵呵冷笑道:“到處都是漏洞,就這也敢稱小有名氣?下一次魔道四凶榜和大荒山海英雄擂,我倒是為你們靈煞宗感到擔憂了。”
“剛到門口,我就感覺到不對,門外的引神燈滅了,那燈十二個時辰添一次油,一次能燃燒十二個時辰,可離那小丫頭對師尊極為虔誠,那盞燈絕不會滅。”
“引神燈不滅,邪魔鬼祟,魑魅魍魎絕不敢進虹映神殿,從一開始,我就判斷出神殿內有古怪。”
“神殿之中,我師尊神像的頭顱腐朽成那個樣子,你就沒有懷疑嗎?為什麼只有頭顱會腐朽成那個樣子,神像無頭部分沒有腐朽?”
瑤夕眼冒邪光,臉上再無一絲媚態,目光陰冷地盯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那老東西在預警?”
夏聽雨點了點頭,道:“豕人部落是我師尊的後代親族,他分出一抹神念在虹映神殿上,老族長史鋼斬斷了神像的頭顱,破壞掉了大部分神力,仍有小部分神力留存在神像頭顱之上。”
“師尊存留的力量無法對付你,只能將頭顱雕像震碎,對我預警。你很機敏,察覺到我走入大殿後,第一時間出現,可惜,阮靈道友,你終究是棋差一招。”
瑤夕聽到夏聽雨直呼他真名,心神大震,目光更加陰沉,冷喝道:“那又如何?你還是著了我的道,吞了那塊桂花糕。哼哼,那裡面藏著陰生鬼母的鬼胚,你縱使再聰明,道行再高,也只是鬼母的養料。”
見夏聽雨無動於衷的樣子,阮靈不敢怠慢,念動真言,將陰生鬼母的鬼胚喚醒。
歲風小福地之中,青青草原之上,忽然響起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桂花糕猛地四分五裂,露出一張猙獰的鬼臉,一個如霧似蜃的鬼母齜牙咧嘴,跳了出來。
看到藍藍的天空,青青的草原,清清的湖水,鬼母頓時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
青面紙人和熔岩蜘蛛站在它身後,饒有興致地盯著它,青面紙人伸手戳了戳它,惹得鬼母哇哇怪叫,張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