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吳郞!”
那女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兩眼一翻,昏厥當場。
白衣修士冷笑一聲,將血淋淋的人頭撿了起來,系在床頭之上,咒罵道:
“毒婦,既然你喜歡這個情郎,我把他頭顱系在床頭,晚上你我行魚水之歡時,用你吳郞的腦袋助興。”
冷山公拎著酒瓶,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環視一週,勸道:
“大王,我們還是喝酒去吧,黑熊那夯貨大放厥詞,說他喝遍全山無敵手。”
白衣修士滿臉不屑,狂笑道:“那夯貨也敢稱喝酒無敵?我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龍吸水。”
冷山公哈哈大笑,兩人勾肩搭背,帶著蛇頭小妖去會客廳喝酒去了。
那女人悠悠轉醒,睜眼看到情郎的頭顱,嚇得哇哇大叫,連滾帶爬來到角落裡,從破爛櫃子裡找到一把剪子。
她手握剪子,哭倒在地,悲聲道:
“吳郎,我們曾在月下對著桂樹發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如今你被妖魔所害,我絕不獨活,若有幽冥地府,你等我一等。”
她舉起剪子,直奔自己心窩刺去,電光火石之間,一塊石子後發先至,將剪子打飛。
夏聽雨在屋中現出身形,嚇得那女人雙眼一翻,又昏厥當場。
夏聽雨抓起一旁淨面的水盆,潑到她身上將她淋醒,低聲道:
“吾乃路過的修行之人,見你本性純良,被妖怪所擒,恐你受辱身死,故此現身前來救你。”
那女人直愣愣地看著夏聽雨,痴痴傻傻,彷彿沒聽懂一般。
片刻之後,女人慘叫一聲,抓緊夏聽雨的衣袖,放聲大哭。
夏聽雨腦後現出一團黑洞,將女人的哭聲吸了進去,哭聲在黑洞內扭曲,失真,分解,最終消散於無形。
夏聽雨不著痕跡地抽回衣袖,低聲道:“你是哪裡人?我送你回家。放心,這些妖魔鬼怪我還沒瞧在眼裡,我可保你安然無恙。”
提起家,女人又是一陣放聲大哭,見夏聽雨臉上有不耐煩之意,這才啜泣說道:
“恩公,我名曰竹兒,我家住在白虎嶺桃源鎮,母親早夭,父親是鎮裡有名的獵戶,雖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
“我這位未婚夫乃是鎮子裡的秀才,平時靠給人寫字為生,頗有賢名,我們倆十分恩愛。”
“前兩日,這些妖魔下了山,洗劫了桃源鎮,殺死了我父親,將我強擄回去,要與那怪物成親。”
竹兒姑娘說到這裡跪倒在夏聽雨面前,泣不成聲,嗚咽道:
“求恩公替我報仇血恨,竹兒我願意為奴為婢,報答恩公。”
夏聽雨將她攙起,低聲道:“小聲說話,不要引起小妖懷疑,我先帶你出去。”
竹兒連連點頭,楚楚可憐地站在夏聽雨身後,緊緊拉著他的衣袖。
忽然洞外傳來一陣人喊馬嘶之聲,夏聽雨對著竹兒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暫時躲在庫房,他自己穿好霧露隱遁衣,直奔議事廳而去。
一個青面獠牙,四臂雙翅的小妖飛一般跑進洞來,來到議事廳前噗通一聲跪倒,嚇得瑟瑟發抖,道:
“大王,大事不好了,門外來了一個刀客,將洞門堵住破口大罵,點名讓大王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