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菘藍剛想張口說話，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了。
秦芸馬上拿了張紙巾給她：“哎呦真是的，好好一個開心的生日，被你爸給搞哭了。”
“不是的。”顧菘藍一邊擦眼淚一邊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容易就落淚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這樣就有能力為你們遮風擋雨，早早回報你們了；可我又希望自己能永遠不長大，因為，如果我一直是個孩子的話……你們，就永遠不會老了。”
一段話，直觸內心深處。
突然之間，在場的人均是哽咽。
秦芸抹了把眼角的淚，笑著將人抱進懷裡：“傻姑娘，聽你爸瞎說什麼呢，時間不可能停下來的，你總歸是要長大，總歸要有屬於自己的天空和世界。你沒必要去傷感過去，因為這過去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們都有好好珍惜。”
“你是我們最寶貝的女兒，不論什麼時候，永遠都是。”
“嗯……永遠都是。”
顧菘藍把頭埋進她懷裡，任由眼淚止不住地流淌開來。
頭頂有一隻手在溫柔地撫摸她的髮梢，掌心傳來的溫度像極了小時候哄她入睡的溫暖。
她彷彿產生了錯覺，時光從未走遠，歲月從未改變。
許久，她抬起頭來，問：“媽，你希望我將來成為怎麼樣的人呢？”
“怎麼樣的人？”秦芸想了想，笑道，“可愛之人。”
“可愛？”顧菘藍不解，“到底怎麼樣才算可愛？”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句話，覺得還蠻貼切的。”秦芸伸手，幫她捋開幾絲被眼淚打溼的頭髮，淡淡一笑，“陽光裡像一個孩子，風雨裡，是一個大人。”
＊
晚飯後，顧菘藍平復了一下心情會房間寫作業。
開啟書包瞥見那個紙盒子，她才想起來池曄送她的禮物還沒拆。
她一邊開啟臺燈，一邊將禮物拿出來，這時，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文晗。
“小妞，生日快樂！”
調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顧菘藍心湖一暖：“我生日都要結束了，你才來發祝福，什麼塑膠友誼？”
“呵，爺我能記得你生日就不錯了好麼，還埋怨起我來了？”文晗笑了一聲，又馬上正經起來，“說真的，這時候才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這個禮物需要黑暗作為氣氛。”
“唔。”顧菘藍點了下頭，將手機開成揚聲器模式，騰出手來去拆盒子，“你說說看。”
“還記得高三補課前老黃搞得班會遊戲嗎？”
“嗯，記得啊，怎麼啦？”
“我把你那組的照片拍了偷偷發給池曄了，問他哪個是你。”
顧菘藍手抖了抖：“然後呢？”
“然後他一眼就猜出來了呀。”文晗玩味的語調上揚，“我又問他怎麼猜出來的，你猜他怎麼說？”
顧菘藍怔了怔，笑：“隨便猜的。”
“哈哈哈哈。”
耳機裡傳來文晗歡暢的笑聲，與此同時，顧菘藍也終於把手裡的盒子開啟了。
她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手心看了半晌，再也抑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做出來的，精緻小巧的星星，在黑暗裡發著瑩瑩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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