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嘛,總算有個態度堅定的了。”秦芸見狀,起身向她走過去,“我們說不過他們,您快來幫幫忙。”
文翰山上前攔住:“媽,我們還要找文晗呢。”
“沒事不耽誤,”文奶奶擺脫他的束縛走向秦芸,“人還能跑哪去,我跟他們說兩句就好,贏了再去找人。”
文翰山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她一起走過去。
顧菘藍順勢望了眼幾步外抱著文浩的彭豔,她並沒有一起跟上去的意思,只是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文浩圍繞“姐姐去哪了”展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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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奶奶沒落座,剛站到那兒就開始發言:“一定要生兒子,你生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大了就嫁出去了,再生個娃就跟男方家姓,拿什麼傳宗接代?那是對不起祖宗!”
“老人家,您的思想太落後了。”雲清禮貌地站起來,“我跟您講科學您怕是不懂,但您生的兒子,身上一定會有您一半的血吧。那有了您一半的血不就是傳了您的宗,接了您的代了嗎?”
文奶奶反駁:“血是我家的血,姓已經不跟我家的姓了,幾代以後我孫子的孫子還是文家的人,但跟我家那頭早沒關係了。”
“那也得有女人來為文家人生孩子才能傳宗接代吧?”雲清不急不躁,“您知道嘛,咱國家現在的男女比例是多少,男的比女的多三千多萬,這是個什麼概念,就是有五個咱們市人口那麼多的男人會娶不到老婆。”
文奶奶笑了一聲:“只要我家男人優秀,怎麼會愁娶不到老婆。”
“這個真的愁。”祝婉之站起來,“您一定沒去過相親會,不知道現在找物件有多難。我前段日子想給兒子物色個女朋友,才特地去看了看。現在女孩子的求偶標準真的不要太高。沒車沒房的不行,沒正經工作的不要,臉不能太醜,身高一米7以下的算三級殘廢。這些還是普通的姑娘,有些條件好自己工資高的,只求眼緣,不合眼的寧可一直單著也不嫁人。”
“是啊,您一定知道現在買房有多貴。”又有人接上,“我們存了二十年終於打算給兒子買套婚房好娶媳婦,結果房價又漲了,今年手頭又松不了,當年要是生個女兒多好,嫁出去根本不用愁。”
“是啊,現在早不是以前那時候了,討個兒媳婦進來好伺候自己。我兒子結了婚就跟著兒媳婦兒走了,大半年不回來,難得回來一次又什麼都順著人家,兒媳婦兒不開心了居然還反過來要我們倆老讓著她;還是我那個女婿,每次來都特別客氣,跟半個兒子似的。”
“是啊,我們這種兒媳討進家的也不好過,婆媳矛盾太多了,還是當他們丈母孃的好啊,外孫只要偶爾帶帶,有空出去旅旅遊,能享清福。”
後面的人突然都激動了,根本顧不上什麼辯論會的規則,開始你一眼我一語地插起嘴來,文奶奶一人對眾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是生女兒貼心咯,廚房裡、搞衛生,有啥事兒女兒不能幫襯一把,我看秦芸家藍藍羨慕死了,哪像我兒子,跟他爸一樣吃完飯就跟座大佛一樣坐著,啥都不管。”
“是咯是咯,我家隔壁那對母女身材差不多,衣服買來都是兩個人輪著穿的,有親近又省錢。”
“而且女兒家乖巧,我兒子小時候也挺可愛的,長大了就叛逆,不學習不聽話,管都管不住,前些日子還和他爸差點打起來,頭痛死了。”
“是啊,女人的苦,老公兒子能懂個屁,沒女兒可以說說,就只能自己憋著。”
這話一出,在場的男士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你們年紀輕輕的抱怨什麼。”
突然,走出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兒,他一手提著個超市購物袋,從小區大門外一步一步挪進來。
“重男輕女要吃苦頭的啊,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嘆了口氣:“以前沒錢的時候不讓女娃子讀書,什麼都寵著兒子來,結果把兒子慣壞了,不懂孝順不說,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還是我那女兒,自己工資也不高,每禮拜一定會回來看我一次,做飯洗衣服到剪指甲,什麼都包。小時候沒疼過她,現在回過頭來還是她對我最好,我對不起她啊。”
老爺子說著竟抹了把辛酸眼淚:“自己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管什麼祖宗不祖宗。”
邊上幾人忙過去勸他,而文翰山,看著眼前這個混亂的場面,愣住了。
文奶奶相當氣憤,絞盡腦汁想反駁回去,可在場壓根沒有人理她。
秦芸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阿姨,現在社會不一樣了,不像舊時候,需要多生幾個男的勞動力好下地幹活。現在咱們的生活方式變了,女人照樣能憑自己的本事賺錢養家。可是,能顧著家裡的男人卻少之又少。你想想,你在家裡又是燒火做飯,又是拖地洗衣的,還有關心大傢伙的身體健康和心情,這些都是誰幫的你,你丈夫?你兒子?還是你的兒媳?你的孫女?真正能體諒你的心情,很少命令你、朝你倒苦水的人,到底是誰?”
文奶奶蹙眉,還想反駁卻缺了幾分底氣:“那都是女人應該做的!”
“您覺得應該,我可不這麼覺得。”秦芸不以為然,“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您偉大地覺得自己比男人低一等,我不覺得。”
這時,顧菘藍帶著彭豔走過來,後面還跟著抱著pad的池曄。
“叔叔阿姨,”顧菘藍牽過文浩的手,將他帶到一邊,“我想請你們看一段影片。”
文翰山看了眼彭豔,卻見她的臉色非常難看:“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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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豔攥緊了五指:“影片,我可以不看嗎?”
“我想您還是看一下比較好。”顧菘藍從池曄手裡接過pad,放在兩人的面前,“不然,您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多麼可愛的姑娘。”
她不由分說地點開了播放鍵,背景音樂響起,黑色的螢幕漸漸泛出亮光。
“文晗的爸爸媽媽,你們好,我是文晗小學的班主任,我姓於。”一個女子出現在螢幕上,“前幾天梁老師找到我,問我可不可以錄一段關於文晗的影片,對於這個邀請我很高興,因為我對文晗這個孩子印象非常深刻,而有些話,我很早之前就想對你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