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舊平淡無奇地過,每日的課程以及變著花樣輪番出現的習題成了區分一週日常最顯著的標緻。
但時光從來不安於平淡,一些沉寂了許久的炸彈引線也終有露出水面的一天。
某個週六,顧菘藍路過安靜的樓梯間,偶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本不想當回事,可那人的話一入耳,她的腳步就邁不動了。
“好久不見,莊倫。”
男生嗓音微啞,在此之前她從未聽聞過。
並沒有人回答他,顧菘藍傾身往那邊探了探,確確實實望見了兩道影子。
說話那人也不尷尬,輕笑了一聲繼續往下說,語氣裡帶著無法忽略的嘲諷:“聽說你這次競賽得了三等獎,是真實實力嗎,還是說……又是‘作、弊’的結果?”
這人特地將“作弊”兩個字說得極慢,挑釁意味十足。
顧菘藍心頭猛跳,她無意識地抓住邊上的扶手,腦袋飛速地轉起來。
出乎意料的,她所想象的爭執或拳打腳踢並沒有出現,莊倫甚至一個字都沒有說,安靜了兩秒之後,樓梯間裡傳出了腳步聲。
有人走了。
她強壓著好奇縮在原地,可等了很久也沒再聽到另一個腳步聲。
她有些不安地鬆了鬆腳腕,決定佯裝無事地路過。
可剛踏出一步,就不期然地撞進一雙眸子裡。
這人眸光凌厲得可怕,顧菘藍心驚了一下,背脊的涼意也跟著一點點漫上來。
那人似乎也沒想到有人在場,愣了一秒後微微眯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就在顧菘藍搗鼓著怎麼撤退比較好時,他卻默然轉身,往樓上走去了。
直到他的影子也消失在視野之中,顧菘藍才伸手拍了拍胸脯,大舒了一口氣。剛剛那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加上她原本就心虛,簡直堪比看完一部《電鋸驚魂》。
她後退了一步,準備轉身回教室,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細小的動靜。
她猛地扭頭回看,背後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被撞歪的塑膠花瓶中,植物的葉子在輕輕擺動。
“要不要這麼恐怖?”
她捋了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自在地到處望了望,已確定邊上再沒有別人了。
好在是白天,這要是晚上,她怕是被已經嚇破魂了吧。
顧菘藍在原地站了會兒,調轉方向下了一樓,去了黃興辦公室。
辦公室只有黃興一個老師在,他正給一個九班的學生講題,見到她來,抽空問了一句:“問問題嗎?”
顧菘藍搖了搖頭:“不是,是一些班裡的情況要跟您彙報。”
黃興瞭然,讓她在邊上坐一會兒,等那學生離開,才一本正經地把她叫回來,問:“出什麼事了?”
“你讓我多留意莊倫身邊的人,我今天見到了一個……”
她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的經過複述了一下,當然,跳過了沒說自己被嚇到那點丟人的茬。
“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