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叢林中,一隊人在大步疾行,不過人們卻並沒有多少緊張,都在閒聊扯蛋。
突然,前邊出現了一隊二十幾人的潰兵。
炮灰們便樂呵呵的看著王言走上前去,振臂高呼。
“兄弟們,哪個部隊的?”
“哎呦,川軍團啊?我們也是。”
“嗨,還說你們慘呢?你看看我們這一百多號人,都造成什麼樣了?你看看那個,穿著小鬼子的褂子,那個踩著小鬼子的鞋,那個手腕上戴著小鬼子的表,是,槍都是三八大蓋。來來來,兄弟們抽菸,日本煙。”
“對,我們跟日本人打了一仗。說起來真是一把辛酸淚啊。我們在禪達那邊坐飛機過來的,結果好端端的在天上飛著呢,被小日本的戰鬥機給打下來了,得虧著洋鬼子飛行員技術好啊,硬是讓我們平安降落了。可我們這摔的七葷八素呢,就碰到了一個小分隊的鬼子。
當時我們手裡就一隻飛行員的小手槍,真是驚險……後來我們分析,附近肯定有援兵,我們當時打了個伏擊……”
不遠處,炮灰們懶洋洋的坐在地上抽著煙,罵罵咧咧的互相分食,畢竟煙不多嘛,人卻不少,也就是一人裹兩口,誰抽的多了總要挨頓罵。
他們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的看著王言在那忽悠人。
龍文章看著王言連說帶比劃的樣子,跟人家聊的相當好。
他不由得轉頭看著身邊叼著煙的煩啦:“他以前也這樣嗎?”
煩啦認真想了想,說道:“差不多吧,不過以前他不忽悠人,能聊天,跟誰都能聊到一起去是真的。可能是你來忽悠我們,給了他啟發吧。”
不辣說道:“我覺得啊,王公就是對當官的有怨念了,這次機會好,他就乾脆自己出頭打仗了。”
“哎,不辣說的對著咧。”獸醫一如既往的弄著他的旱菸杆,“就是打敗仗打倦咧,他現在要自己說話。”
“虞嘯卿也是個廢物,來之前說的天花亂墜,結果等咱們過來,他被打跑了。”煩啦對虞嘯卿沒啥好印象。
事實上炮灰們對虞嘯卿都沒好印象,不辣更是罵了起來:“狗日的虞嘯卿,還是王公說的對嘛,這龜兒子就會忽悠人。”
“之前你們也說了,冒充軍官要被槍斃的,他現在這樣,一個少尉排長就要收攏部隊,領兵打仗,就算活著回去,下場也好不了多少。你們跟著他,一樣也要吃瓜落。”龍文章左右看著炮灰們。
“權宜之計而已,能不能回去都是兩說,誰還能管之後的事兒?”煩啦戲謔的說道,“再者說,你以為咱們這位爺不這麼幹,回去就能好得了?知道為什麼我們都不在乎你這個真真假假的中校嗎?”
“還有事兒?”龍文章識趣的捧哏。
煩啦嘿了一聲:“臨上飛機前,為了減重不讓穿衣服,不讓拿武器,咱們這位爺戴的手錶被機場負責的少校看上了,您說怎麼著?他上去就是一腳,給那少校踹飛了七八米。”
“他不想活了?”
“您以為這就完了?他被衛兵拿槍指著,硬是搶了一把槍,照著少校兩腿中間的空地開了一槍,最後把槍頂到少校的腦門兒上。都這樣了,您說咱們這位爺還有什麼好怕的?”
龍文章不說話了,這太他媽生猛了。
正在幾人說話的功夫,王言成功收編了那一行二十餘人,將人帶過來直接打散編入到隊伍裡。再一查人頭,已然有了一百六十八人,人人都有武器,就是彈藥有些少,但機槍、衝鋒槍全都不差,儼然也算得一個加強連了。
王言大手一揮:“出發!殺鬼子!”
於是隊伍又重新上路。
“這路線不是直接去機場的吧?”龍文章賤兮兮的湊上來,陪著笑臉。
“剛才打聽了一下,往這邊跑的人不少,多收攏一些兄弟,給小鬼子來個回馬槍。”
王言很有耐心的解答,聲音也不小,周邊人都能聽得見。他當然是故意說給炮灰們聽的,讓大家都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我聽說了你們上飛機之前的事兒,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王言瞥了他一眼:“那也得能回去。”
“你不看好這一仗?”
“我是不看好虞嘯卿。你想冒充團長,應該對打仗有不少想法,你說說這一仗打到現在是個什麼局面。”
“英吉利、美利堅退走,我軍潰退,日軍北上,兵臨怒江,打通南北連線,壓縮我軍生存空間。”
王言含笑點頭:“剛出來打了沒有二十天,咱們就被打的大潰敗了,這會兒估計當官的都跑回去了,你說他們現在會怎麼做?”
“炸橋!沿江構築防禦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