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很沉默,病床上的人一樣沉默,安靜的讓人窒息。
秦茜躺在病床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花板,秦茜的父母在一邊,滿眼擔憂,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話。秦川坐在凳子上,也耗盡了精氣神。謝喬在一邊,也是紅了眼睛。她為秦茜對感情的剛烈忠貞,而感動,為秦茜的遭遇,而哀傷。
王言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幕。
“怎麼都不說話呢?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他極不合時宜的開口說話,惹的病床上的秦茜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而後又繼續望著天花板發呆了。
秦父走了兩步過來,伸出雙手同王言握手:“你是王言王老闆吧,哎呦,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謝謝啊……”
“秦叔,不用客氣,我跟秦茜也認識四年了,秦川又一直在我眼巴前晃悠,大家都不是生人,都是舉手之勞。”
王言過來找了醫生,又幫忙安排了單人的特護病房,在醫院裡享受到的服務雖然沒有到頂,但也不差了,這不是秦家能辦到的事情。
拍了拍秦父的肩膀,王言走到病床前看了看。秦茜也終於把目光落在了王言的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跟你說個好訊息。”
王言動手捋了捋她吃進嘴裡的頭髮,說道,“經過兩天的時間,那一夥人已經全部到案,交代了犯罪事實,正在啟動送檢程式,我打聽到的是,首惡無期,其他人也得十幾年。”
“不能判死刑嗎?”秦茜沙啞著嗓子問道。
“判不了。”王言搖了搖頭,“這是法律裁決的問題,哪怕他們被定義成黑社會團伙,又打死了一個人,也不夠判的。不過之後附帶民事訴訟,能要到一些賠償,百八十萬是能有的。你們倆領證了,這錢能給你。回頭我安排律師,幫你操作一下。”
“謝了。”
秦茜又看天花板了。
“謝早了。”王言笑吟吟的看著她,“記得兩千年咱們在飛機上遇到的時候我就說過,小流氓的下場不會太好。你以為小流氓有大志氣,實際上呢?是惡習難改,又腦子有限。你說說,知道人家是本地流氓團伙,人多勢眾,先前還有矛盾,這樣還主動上門送錢去?
腦子瓦特了?錢在你們手裡,姿態那麼低幹什麼?讓他們上門拿錢不會啊?主動上門了,也不知道多帶幾個人,就算想不到自己被打死那麼極端,還想不到自己會挨頓狠揍嗎?
我知道,你還在想什麼她為了不讓人家過來打你,這才沒跑,又回去跟他們幹,由此才被打死的。這話不就說回去了麼?他之前想什麼來著,把你帶去幹什麼?你說你自己非要去的?那他非不讓你去還不行麼?
就算是發現你了,那夥人還敢幹什麼?我聽說了,你們之前衝突的時候是你先動手的,就是這樣,你身上也沒什麼傷,那夥人還是懂事兒的,沒打你。這一次呢,他們也沒有當場打死小流氓,估摸是看著重傷就跑了。就這點兒水平,他們就是看到了,還能怎麼著?
我跟你說這些,就是讓你知道兩點,一,小流氓的死是咎由自取,因為他沒腦子。二,所以你你不必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像個傻子一樣,自我感動,還跳上樓,玩上殉情了。
嘖嘖,我就說你跟小流氓學壞了。聽說以前學習還挺好的,怎麼一點兒腦子都不用呢?遇到事兒了不知道思考,想的要麼是動手,要麼是跳樓,一點兒出息都沒有。”
“說完了嗎?”淚眼模糊的秦茜瞪著王言。
王言笑呵呵的拿著紙,給她擦著眼角的淚水:“基本差不多了,看你這樣我就知道,你還在這自我感動呢,我的話基本上白說了。”
“滾吧!”
“茜茜!”秦母開了口,想要數落兩句。
王言哈哈笑,擺了擺手,又擦了兩下秦茜的眼淚,將紙團吧團吧精準的扔進垃圾桶。
“沒事兒,都是跟小流氓學壞了。正傷心著感動自己,緬懷過去的甜甜蜜蜜呢,我說這話肯定捱罵啊。行了,就說這麼多,我還有事兒,先走了。留步留步,不用送了。”
“我去吧。”謝喬主動走了過來。
王言是她找來的,她送當然是最合適的,於是兩人離開了病房。
“王言,你說的也太狠了。”謝喬跟在王言身邊,忍不住的發言表態。
“沒事兒,跳過一次樓,渾身上下哪都疼,就已經讓她清醒了,認識到自己沒有金剛不壞之軀,跟小流氓學來的壞脾氣也就學會收斂了。她也絕對沒有膽子再跳一次樓,你放心,以後她絕對沒有再找死的想法。看著是個大姐頭,實際上呢?誰都有怕的時候。”
“哎……”謝喬嘆了口氣,“茜茜姐真剛烈啊,說跳樓就跳樓了。”
“你也跟著感動自己呢?”王言瞥了她一眼,“你快學點兒好吧。”
“我都給你當小老婆了,我還學什麼好?”
“別說的那麼難聽,我都沒有大老婆,何來小老婆?是女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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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謝喬恨恨的粉拳伺侯。
王言哈哈一笑:“我在上海還得呆幾天,晚上我讓司機來接你,咱們也享受享受二人世界,吃好喝好睡好。”
“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思享受嗎?”
“秦茜跳樓,又沒死,雖然受了傷,但也不會落下殘疾,就是疼嘛。疼點兒好,小流氓的死是自找的,她有今天也是她自找的。你不用跟著糟心,要學會尊重別人的選擇,也尊重別人的命運,更尊重別人最終的結果。電影都說了,做人咧,最緊要嘅系開心啦。”
王言對謝喬挑了挑眉,“你的胸襟可沒那麼寬廣,別給自己裝煩惱。行了,你回去吧,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