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謝喬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氣,早上就沒吃飯的飢餓襲來,胃部的活動令她睜開了雙眼。
才一睜眼,就看到一盒飯放在她的面前,王言則是在一邊大口的吃喝。
她從桌上爬起來,不由得哎呦一聲。
看著王言疑問的眼神,她說道:“我這胳膊和腿都麻了,嘶……”
肢體發麻的感覺,當然不好受。王言說道:“站一會兒吧,等血液迴圈一下,有個三兩分鐘也就好了。喝點兒水潤潤嘴,你嘴唇都幹了。”
“燒的缺水了……”謝喬站起身,喝著礦泉水。
王言一聽她要死的語氣就知道,還是惦記著流感的事兒呢。
“行了啊,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別總是往那尋思,你越尋思,搞不好就越能得上,人體在很多時候可是很唯心的。再說我這麼大個老闆,要是真得上了怎麼辦?你得想著,你就是普通的發燒,絕對不是流感,明白吧?”
“哎……”謝喬說道,“我現在感覺頭昏腦脹。”
“退燒藥的副作用,你睡昏頭了。”王言說的簡單直接,“不行你跺兩腳,一下就精神了。”
“算了吧,我這腿還麻著呢。”
“就是藉著這股腿麻的勁兒,刺激大腦提神嘛。”
謝喬到底也沒有跺腳,自己在空曠的辦公室內溜達了一圈,舒緩了手腳麻木,轉回來坐下大口的吃飯。
王言笑道:“你看看,這不是吃的挺香嘛。”
“我是真餓了,而且我死也要做個飽死鬼,絕對不做餓死鬼!”
“有志氣,多吃點兒。”
謝喬反應過來:“王言,是不是正常的感冒發燒,胃口都不是太好啊?”
“不一定,也看個人情況。你像我,只要不是真的要死了,我什麼時候吃飯都挺香的。”
王言並沒有騙謝喬,他的一生只有在生命的最後那麼幾年的時間內,身體每況愈下,腸胃消化能力、身體吸收能力都在大幅退化,這才有種不愛吃飯,食不下咽的感覺。
除此外,哪怕是他在一百二三十歲的年紀,也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不過是總體的食量下降的厲害罷了,但卻沒有影響食慾。
但謝喬並不知道這些,她看過來的目光又有幾分可憐了:“你以前肯定是吃不飽、穿不暖吧?”
“倒也沒有那麼慘,街道幹部家孩子穿不了的衣服都給我穿,就算他們家裡沒有,也得找親戚朋友之類的要一些給我。至於吃飯嘛,我有低保,再加上我倒騰一些盜版碟、盜版書,也能賺點兒。哪怕這些都不行,政府那麼多部門呢,我挨個單位去蹭食堂,也夠我吃飽喝足的。
畢竟我未成年,又沒爹沒媽,自己還挺能打的,也沒違法犯罪,誰還能因為吃點兒喝點兒跟我過不去啊?”
謝喬沉默了半晌,說道:“你真牛,真的。”
“謝謝,我家那邊知道我的人都這麼說。”
“哎,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兒唄?”
“報紙上都報道的差不多了,說的挺全面的,除了把我打架鬥毆、倒賣盜版的事兒一筆帶過之外,基本跟事實差不多。哦,還有就是那些被採訪人的評價,他們現在都說好話,以前倒也沒說壞話,但不是那麼好就是了。”
“哦……”謝喬沒再說什麼,轉而說起了別的亂七八糟。
王言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吃過了這麼一頓午飯。
點了支飯後煙,王言舒服的攤在椅子上,大長腿擱在桌子上。在這種空曠、安靜的環境中,抽一根菸,感覺是格外不一樣的。
謝喬沒有說什麼,她知道王言在女人多的時候,都是去外面抽菸的,而不會直接在屋裡,會考慮到照顧大多數人。
眼下就他們兩個人,她也並沒有那麼介意,王言點菸之前還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