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過了兩千年,咱們打擊力度大了,他也二十多歲了,之後也就不惹事兒了。我記得他好像是出去旅遊了。
說起來也有意思,這小子不吃虧啊,出門在外的麻煩又多,他看人家不講道理了,直接就是打。這幾年各地發了不少協查函過來,地方一發函,我們就知道他到哪兒了。他出去走這幾年,那可真是精彩。又是抓小偷,又是打路霸,還抓了個殺人犯……”
向南已經驚呆了,瞪大著眼睛,張大著嘴:“之前沒抓他嗎?”
“他父母是見義勇為,監護人是街道,他家也沒錢,他打人還佔理。平常還扶老太太過馬路,抓小偷,打流氓,專門做好事,放小說裡這叫行俠仗義。關鍵這小子還懂法,一出事兒就抱著一摞子的法律書,挨個跟你掰扯法條。這是好青年,抓他幹什麼?”
“不是,爸,你怎麼這麼清楚的?”
“我不才說麼,他的事兒咱們京城的警察基本都清楚。他肯定不認識我,但他認識的公安系統的人還是不少的,全城的派出所,他基本都打過交道。我之前在所裡的時候,他給我們那扭送了幾個小偷,還有流氓。”
“真這麼牛啊?”
“你看看,這倒黴孩子,我跟你講笑話呢?”
向南父親哭笑不得的嘖了一下,“你跟他一起玩也沒事兒,反而還更安全呢。不過你別跟他耍心眼兒,有什麼說什麼,那是人精,經驗豐富著呢,又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你那點兒小心思在他面前沒有用。你直來直去的,他更喜歡。”
“真沒事兒啊?”
“要是有事兒,不早打擊他了嗎?他的思想比你正的多,覺悟比你高的多。這要是放在以前,今天這事兒讓他碰上,你知道他怎麼處理嗎?”
“不知道。”
“他把你們都打一頓,然後讓你們一起請他吃飯喝酒。”向南父親搖了搖頭,“確實是長大了,成熟了不少。”
“真牛啊。”如此感慨了一句,向南又說道,“也沒什麼用,我看他好像沒什麼錢。”
“那是人家不想賺,他當保鏢一年都能賺幾十萬。開個武術班,就他那能耐,賺不著錢?這還沒說那些不乾不淨的呢,這方面他接觸的多,他真想幹,現在也不缺錢。要不說他思想正、覺悟高呢。”
父子夜話著王言多牛逼的時候,正主這邊也結束了酒局,散了夥。
“言哥,那我就走了啊,明兒再聯絡。”
“走吧走吧。”王言擺了擺手,看著豬頭上了車離去。
他又打了個車,將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華子塞進了計程車之中,他坐進了副駕駛,同計程車師傅說了目的地,往他在這裡的家回去。
華子突然受了如此大的信任,他激動萬分,但暫時無能回報,也就只能不斷的喝酒,以這種他認為的方式,來展示他的誠心誠意。
所以他就把自己灌多了,席間又哭又笑,說著他的家庭環境,說著他遭受的一些白眼,也說著同陸濤、向南在一起之時感受到的一些自卑。還說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的好朋友,那個叫高強的,從家裡跳樓自殺,說著這件事對他的感觸。
然後他吐了飯店滿地,若非王言扶的快,他已經在他的嘔吐物裡暢遊了。
豬頭也喝了許多的酒,超出了他平時的酒量,他也感受到了王言的信任,他也喝酒表心意,他也是又哭又笑,訴說這許多年的不容易。
不過好在,豬頭酒量還好,酒品還行,沒用王言操心。這小子結了賬也沒有多磨嘰,知道自己不行了,出門吐過一陣,抽顆煙緩了緩,直接就打車走人。
但是他卻也沒有餘力來照顧華子了,所以就剩了王言做保姆,把華子帶回他的住處……
這個住處並不陌生,正是此前在正陽門下的世界,他住的那一處。
整體是兩進的院子,住了九戶人家。他住在裡面的兩間東廂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臥室。屋裡通了自來水,但院子裡卻還是沒有廁所。需要出門去路口,走個百八十米,有一個公共廁所。
此時已經深夜,人們都已經入睡。
王言架著不省人事的華子站在二進的大門口,藉著朦朧的月光看著熟悉的院內的環境,記憶自然而然的飄飛到了遙遠的從前。
那當然沒什麼好懷念的,只是又一次回來,正常的來自記憶的襲擾。
若是他曾經在北海的那一處三進的大宅,記憶就翻湧的更厲害些。畢竟他數次在那邊生活,那裡的故事更多一些。
沒什麼悲傷春秋,簡單的回憶了一番以後,王言便架著華子開了家門,走了進去,將華子扔到了床上。
裡面的佈局也沒什麼不同,非要說有的話,就是沒有了那許多的古董。靠窗的位置,還是有一張不小的實木桌子,桌面上,以及邊上的一個大書架上,全都是書。另外桌上還有著筆墨紙硯、鎮紙之類,牆上也掛了他寫的字,畫的國畫之類,用作裝飾。
除了這些,桌上還有兩個相機。一個膠捲的,一個數碼的。也有一些洗出來的照片封在相框裡,掛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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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活爹早有的佈置習慣,也是符合王言喜好的……
洗漱一番,王言從角落裡扯出了一張摺疊床,鋪了褥子,拿了枕頭,便安靜的躺在那裡,雙手枕在腦後,聽著華子無意識的醉話,享受著七月裡,京城的晚風……
翌日,華子痛苦的睜開了雙眼。看著陌生的環境,他回憶著昨天的事情。他只知道要開公司,他有一成的股份,餘下的只有士為知己者死,他絲毫回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