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雙手枕在腦後,偏頭看著隔壁倚著牆看書的王言:“你說連長還沒哭完呢?”
“他比誰都愛七連。七連散了,最難受的就是他,尤其他把自己關屋裡,躺那就是想,肯定越想越難受,哭一天都正常。”
許三多長出了一口氣,滿是憂愁……
“你不困啊?”
“睡不著。”
“睡不著眯著。”王言翻了一頁書,“往後的時間還長著呢,等我走了,你就是自己一個人,那還能天天睡不著?習慣就好了。”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中途許三多起身出去,回來高興的跟王言說,高城把飯拿進去了。
王言笑了笑,沒說什麼。
高城不一定是想吃飯,但是飯都打回來了,不能浪費糧食,這是軍人都知道並遵守的原則。所以哪怕不餓,高城也還是會吃的……
下午,王言和許三多去練了戰術,以及射擊。又是忙碌的一下午,就是給自己找點兒事兒幹。
其實,兩人現在堅持訓練,跟許三多在草原五班堅持修路,是一回事兒。跟五班眾人之前的打牌,也是一回事兒。當然事與事去比較,也有不同,用許三多自從學會了,就常掛在嘴邊話說,就是有沒有意義。
毫無疑問,兩人現在做的,就是有意義的。
這是許三多在射擊的時候,憨笑著同王言分享的……
到了晚飯時候,高城還是沒有出來,兩人還是給高城帶了飯,高城也還是吃了飯。等到了熄燈之前,高城終於有動靜了。
他嘴裡叼著煙,來到了三班門口,看著裡面泡腳的兩個人。
“要不我搬過來跟你們倆一起吧,就剩咱們仨了,說說話,聊聊天。”他如此說。
王言笑道:“來唄。”
許三多也笑:“那你睡我這吧,我睡上鋪。”
這是班裡的老規矩,怕新兵不習慣,或是睡覺不老實掉下來。所以老兵睡上鋪,照顧新兵。
高城當然也知道,當即笑道:“行啊,許三多,拿我當新兵處理了。”
許三多憨笑。
高城說道:“行,我就睡下鋪。你還真別說,我還真睡不慣上鋪。”
他的宿舍裡,就是單人床,早都睡習慣了。
不一會兒,高城自己抱著被褥過來,三下五除二,對付著鋪好了床。就盤腿坐在床上,點了根菸抽了起來,還不忘給王言分一根。
“哎呀,就剩咱們仨了。”他感嘆。
“過兩天就剩我們倆了。再過一陣,就剩許三多自己了。”王言說著誅心的話。
“哎……”
高城忍不住的一聲長嘆,“我到現在還記著呢,你們剛來的時候,許三多這小子被坦克給嚇的舉手投降。那個慫樣啊。下連隊的時候,史今強烈讓我留你在七連,我沒同意,不怨我吧?”
許三多笑著搖頭:“不怨,我現在也是鋼七連的一員,我是四千九百五十六名士兵。”
許三多更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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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更想死了。
看著王言笑吟吟的樣子,他說道:“不是我說你啊,許三多,你得向王言學習,他就是自信。什麼都行。讓我上,我就上。新兵連你也看著了,那軍體拳打的,多漂亮啊。大大方方的,一點兒不打怵。當時我就知道,這是好兵。當然你現在也是好兵,我的意思是你還得繼續努力。”
“我知道,連長。”許三多應聲。
王言笑道:“不難受了?”
“能不難受嗎?難受也沒辦法。想不明白,也得明白。”
“自己關一天,就想出來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