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臉有些紅,不好意思了。
他轉移了話題:“成才說他已經跟他們連長說好了,等明年給他籤士官。”
“你籤嗎?”
“我不知道,成才說讓我跟你聊聊,聽聽你的意見。”
“籤!”王言說的簡單直接,“你是一個好兵,好兵不當兵,幹什麼去?出去打工你沒手藝,回家種地辛苦不說,賺的也少。還是部隊好,管吃管住,等你好好表現,以後也提幹,國家還給你發媳婦。能在部隊幹一輩子,一直到退休。這多好。”
“那我得問問我爹……”
“許三多,你得自己做主,都多大的人了,得有自己的主意。你爹一輩子就在老家,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他要是不同意,肯定是讓你回家去娶媳婦生孩子傳宗接代,你說你們家的條件能娶媳婦嗎?要是能給你娶媳婦,你大哥、二哥還能打光棍的到今天啊?你現在得當你爹的家。不能什麼事兒都由著他來。”
“那我……籤?”
“肯定籤。”王言擺了擺手,“現在還沒到時候呢,等明年再說吧。你也不用擔心,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事,好好訓練多看書,磨練技能,提高素質,部隊再是整編、裁軍,也不會裁你。
就你現在的成績,到哪不是尖子?籤士官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只要你想幹,部隊就不會放棄你。把心放肚子裡,這些事兒跟你都沒什麼關係。”
“成才說七連可能都沒有了……”許三多反駁道。
“這是正常的,就像老馬,總有人要走,也總有一天會散。咱們也不可能這輩子都在一支部隊,總是有調動的。你要接受。接受不了,那你就挺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就是這個道理。”
王言掐了煙,撐著膝蓋站起了身,“沒事兒了吧?走了,回去看看書,你得多充實自己。訓練強壯身體,讀書武裝頭腦,一樣不能落下。”
兩人如此說笑著回去了班裡,又是融入到了戰友們的熱鬧之中……
史今這一次肯定是不用走了,事實上,在演習結束以後沒多久,史今就已經肩扛兩道大拐,成為了四期士官,又能接著再幹四年。
伍六一續簽當然也沒有問題,只不過他還沒到年限。不過伍六一的劫難不是在裁軍,而是在特戰隊的選拔。
在選拔之中,他崴了腳,跟腱斷裂,嚴重影響了狀態。他是一個要強的人,哪怕後來高城給他安排了司務長,他也沒有選擇繼續留在部隊,毅然退伍復員……
整編、裁軍的訊息是瞞不住的,早都風一樣的在全團擴散。702團是主力野戰部隊,改也從這裡改,強也從這裡強……
在進行了一些冬日裡的演習、訓練,過了年,開了春,終於開始了真正的大規模裁汰。
先前是等到了年限等老兵離開,籤士官的標準被提高,以致於去年秋天的時候,就走了一批人。有兩年的義務兵,也有不少計程車官。
現在,卻是開始進行著團裡的軍事技能大比武,擇優留用。
王言沒參加,因為他太彪悍了,戰績可查,也是已經確認提幹的,完全沒有必要再去打擊別的戰士。所以團裡抽調他加入到了考核的隊伍中。
各種的比武,或坐或站的一大堆軍官、士官,就他一個兩道拐。
這天,白鐵軍又在大放厥詞。
“咱們現在比武,那是決定去留的。兄弟們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反正啊,我是做好了復原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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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實話,大家心裡都有數。所以他的話說完,大家都有些沉默了。
王言笑道:“我可是記著呢啊,前年老馬退伍的時候你說的,走的時候絕對不哭,哭了跟我們叫爹,我可等著呢。”
伍六一附和道:“對,我看你到時候哭不哭。”
“絕對不哭!我肯定笑著走。”
於是眾人又一起起鬨,調笑著白鐵軍。
有人問道:“王言,你什麼時候走啊?有通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