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起來了。”
不出意外,王言還是第一個起的。他還是拍著上鋪的許三多,招呼著其他班裡的兄弟。又扯開嗓子,大聲的在營房裡喊起。
“哎呦,我操了……”
“啊~”
回應王言的,是一片的哎呦呻吟,要死要活,欲仙欲死。
這就是新兵的難受之處所在,沒有給大家太多適應的餘地,驟然的體能訓練,讓新兵們全都是渾身痠痛,但是又不能影響了訓練,還是要繼續的操練佇列。
而因為許三多的原因,其所在的三班的新兵們更疼。雖然在正常的操練以後,到了下午時候,晚飯之前,還進行了一些體能訓練,但其他的新兵們,也還是沒有三班的人受許三多拖累做的多。到了今天早上,自然也疼的多。
儘管很多很多年沒有過肌肉痠痛了,但是王言也知道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我操,班副你真是大牲口啊,一點兒事都沒有啊?”班裡的新兵如此問候。
“我以前在家裡就天天鍛鍊嘛,這有啥稀奇的。”王言笑呵呵的擺手,“都起來了啊,一咬牙一跺腳的事兒。”
“可不敢跺腳啊,一跺腳渾身都疼。”
“疼也得給我挺著!”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史今舉著大喇叭走了過來。
“都起來了啊,和昨天一樣,十分鐘的時間,內務都給我收拾好,一會兒我們來檢查,不合格的,五十個俯臥撐。動起來!動起來!”
“我操,五十個俯臥撐?”有人說道,“昨天還疊不好被子呢,今天就能疊好了?我看他們就是想讓咱們做俯臥撐。”
“知道你還廢什麼話,趕緊的啊,多少掙扎一下啊。破罐子破摔,咱們更慘。”
新兵們還是懂事兒的,當即一個個哎呦呦的起身穿衣服,整理起了內務。
“還行吧,三多?”王言疊著被,問著在上鋪忙活的傻小子。
“疼。”許三多說話就笑,“不過我能行!”
“哎,這就對了。那話怎麼說的來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不是真能成人上人,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肯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人民子弟兵。”
“看看,咱們班副這覺悟就是高。”
“要不怎麼咱們不是班副呢。”
“可能咱們不會軍體拳吧。”
“要不我給你來一套?你學習學習?”王言笑呵呵的,輕飄飄的一拳打在了這人的胸口,立馬疼的其斯哈怪叫起來。
當然不是王言打疼的,而是肌肉痠痛的……
如此笑鬧著,新兵們呲牙咧嘴費勁的整好了內務。而後不出意外的,又是多數人都被老兵們給掀了被褥,吭哧吭哧的做起了俯臥撐。
不過相對於昨天,今天合格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再不是隻有王言和成才兩個人了。
畢竟疊被子並不是太難,只要用心做,早晚能做好。而且老兵們也知道新兵的被子太軟了,一時半會兒的壓不好,能疊成什麼樣子,基本也是有數的。
但許三多卻不在合格的人之中,他還是沒有做好,被褥都被伍六一扯到了地上。許三多隻是笑著,笑的伍六一懷疑的看向了王言。
王言聳了聳肩……
他知道許三多為什麼笑,昨天他給許三多講了,他只要好好訓練就能幫助到很多人,能幫助到照顧他的史今,幫助他的老鄉伍六一。
許三多的認識是簡單純粹的,儘管伍六一對他各種的喝罵,以及一些體能的懲罰,但是他知道伍六一是想讓他好,讓他可以和其他人一樣。
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知道伍六一討厭他這個只相隔幾里地的老鄉嗎?他知道。但是他認為,那是因為他自身,因他訓練的不好,影響了伍六一,從而才使得伍六一討厭他這個老鄉。
他的這個認識還是非常妥當的,沒什麼毛病。畢竟他要真是後期的兵王樣子,沒有中間的那麼多事兒,他剛入伍的時候,伍六一絕對就跟他認老鄉,交朋友了……
在營房裡熱鬧一番過後,新兵們拖著沉重疼痛的雙腿,來到了營房外面集合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