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地步了,不來一刀像話嗎?”王言笑罵了一句,隨意的擺了擺手,“動一刀吧,你先找找感覺,越薄越好。”
何三轉回頭拍了拍週三強的臉:“你別動啊,這一刀要是片不好,我可就片第二刀了……”
週三強還是尿了,他還算硬漢,要不然也不至於打了那麼久都沒招賬本所在。但是現在的一刀,可不是一刀。因他挨著這一刀,腦子裡就想著手被剃成了骨架樣子,那太嚇人了……
不過週三強的痛苦無人關注,人們都看著在那裡專心用刀的何三兒。甚至就連王言也很有些驚訝,沒別的,手很穩,片的肉也是真薄。果然,哪怕大宋不行,但這土地上人才輩出是沒錯的。
隨著何三一臉的意猶未盡的結束了可能是人生第一刀的很有意義的活動,週三強終於事無鉅細的詳細交代起來,就怕有什麼遺漏的,回頭再給他片兩刀,再當他的面餵狗吃了,甚至是讓他自己吃了。
從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開始,到如何賺到的第一桶金,這麼多年迫害了什麼百姓,又是從哪裡來的資金放出去的海量的印子錢,以及合作的青樓,還有在販賣奴隸的市場那邊的合作伙伴。
不過讓王言比較意外的是,這週三強還交代出了新情況。
王言輕輕的皺了一下眉,問道:“剛才說的那個無憂洞,你知道多少?”
“爺爺,小人真不清楚。就是賣了幾個漂亮的女人給他們,當時我也不知道,後來聽那個中人告訴我的,說他們是下邊上來的。江湖傳說,無憂洞深不可測,就在咱們腳下,裡面四通八達,無人帶領,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裡面都是犯了大事兒的人物,全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在下邊躲避官府的追拿。他們在裡面開了賭場、青樓,比地面上更絕色。聽說裡面繁華至極,是金不換的地下天國。”
王言嗤笑一聲,狗屁的地下天國。
人們往往對不瞭解的地方,抱以最大程度的美好幻想。
地下挖出來的土窩子,以現在的技術水平,又能好到哪裡去。通風換氣能解決,土腥味能掩蓋,照明也可以靠著蠟燭,再加上各種的鏡面反射,營造出昏黃曖昧的朦朧,但是地下的潮溼、蛇蟲鼠蟻以及對於建築的破壞等等,這些可是不好解決的。綜合來看,絕對沒有說的那麼好。
藏汙納垢倒是真的,拐賣人口、殺手、賭博等等的業務,肯定會有,畢竟他們總要賺錢,要生活。但要說達官顯貴都去到地下享受,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是發展到了那個程度,就是地下的通道再錯綜複雜,再跟迷宮似的,禁軍也能給它填平了。
沒再理會,讓人繼續審訊,王言則是回去繼續選人。五百多號人,就抓一個週三強實在是浪費。現在牛刀小試,自然要更加合理的進行人力運用。
在這一次的行動中,王言又大致的瞭解了一下各人的能力,進行了更加細化的人力安排。五百多人共分成了三組,一組去各地方確認人員位置,二組只負責按照一組提供的地方進行抓人,三組則是專門負責抄家。
為了開展更大範圍的活動,王言啟用了數目眾多的幫閒。實行擔保制度,一人帶一人,不論是街面上沒混出名堂的小流氓,或是誰的家裡人,更或是親戚,只要可靠就能帶過來辦事兒。並且承諾,以後擴張隊伍,從這些人優先遴選。沒被選上的,也可以充當幫閒,並且有錢拿。
王言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完全摒棄了過去的幫閒,同時也提升了幫閒的地位。使得幫閒不再是原本的臨時工,而是升級成了編外的合同工。相對而言,更提高了穩定性與可靠度。有飯碗,和沒飯碗,對於工作的重視程度是兩個概念……
這個許可權他是有的,他只要不伸手從開封府要計劃之外的錢,那麼這就是他的權力。
雖然王言可以動用的人手不多,遠不能稱之為嚴打,但是也形成了一種嚴打的空氣。哪怕只有他的左巡院比較嚴,但是也造成了整個汴京城裡的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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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天天聽說哪個比較牛逼的流氓頭子被抓了,家被抄了,甚至於流氓頭子的媳婦都出現在官配名單裡了,誰想幹壞事兒,都得哆嗦一下的。
王言卻是什麼都不管,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抓人之中度過。左巡院的監獄早都關滿了,為此,王言強勢徵用了右巡院的監獄。
開封府的法曹、私錄參軍,最近處理的全都是王言牽出來的事兒,每天從早忙到晚。畢竟巡院是不管善後工作的,人抓來,把問題審出來,剩下的全是法曹的事兒,他們要去找相關的受害者,要進行量刑,要形成一定的證據鏈,形成公文,最重要到大理寺,要到政事堂。
這都是次要的,關鍵王言還給受害者補償,別人一分佔不到。更關鍵的是,王言抓回來的人,抄家都是他們自己做,這個大頭別人也沾不到。更更關鍵的是,沾不到就算了,王言還要辦他們。
因為有很多官方的官吏以及一些大戶參與其中,王言是十分不客氣的。高階別的,直接寫公文給呂公綽,低階別的,他都是直接上門抓,直接就抄家。回頭再形成公文,報給呂公綽。
要說尊重吧,王言私自處理官吏,要說不尊重吧,王言還給呂公綽送公文,查抄出來的錢還上繳了很多到府衙。這不上不下的,搞的呂公綽很為難。
與此同時,京城已經亂了起來。
不是民亂,是官亂。
街面上的流氓都被王言抓的噤若寒蟬,百姓最近的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他們有麻煩去開封府告狀,那是一個一個準。因為左巡院專門派了人在衙門口等著,百姓這邊說了什麼人、什麼事兒,不用一個時辰,人就被抓起來。
若是正經且尋常的百姓間的糾紛還好說,若是有甚麼流氓之類的出現,那不用想,最輕的都是三月勞役起步。這是王言跟開封府提點,也就是二把手的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商量好的,二把手管工程,他給提供一些吃少喝少,死一些也沒關係的人手。
如此情況下,百姓怎麼可能亂呢。
還是因為王言對於官吏以及城中一些比較有實力的大戶人家下手了,哪怕他沒有針對更大的犯罪團伙,但是中級團伙已經很有勢力,牽連很多。他們牽出來的這些不上不下的大戶、官吏,還能再往後找出靠山來。
所有人都知道王言做事的模式,那是絕對不滿足於只抓小蝦米的,畢竟王言在杭州的時候,上來乾的就是頂級大戶。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糧商的,更不是什麼人都能和官府合作倒賣常平倉糧食的。
所以他們很清楚的知道,等王言抓過了中型犯罪團伙,一定會對那些最高層的動手。甚至王言的手裡現在就掌握著大量的證據,但是他就不抓,就想玩他們。
他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有人在王言不夠級別參與的朝會上,參了盛紘、及其連橋的康家、媳婦孃家的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