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改革成果,哪怕是自己坐江山的王氏皇朝,尚不能保證後輩子孫是否能有力的維護。何況他還要自己頭頂個爹,戴著鐐銬跳舞,改革到了一定程度,人家動不動就要卸磨殺驢。
不把老趙家踹下去,怎麼改革都是飲鴆止渴,根本性的東西是改不了的。因為一旦當他動了那些東西,就是他身死族滅之時。但是大宋確實強盛了,國祚再添二百年。
於是大宋君臣歡歡樂樂,開開心心,一點點的又崩壞到以前的樣子,及至維持不住,國破家亡。於是後世史書上,有了王言的名字,在記載中,他是一代力挽天傾的牛人,人們批判著大宋君臣,批判著王言難改封建的愚忠,又可惜著他經天緯地,光耀千古的卓絕才華,不該死心塌地的給老趙家賣命……
歷史就是這麼一個輪迴。
“這就是汴京啊,真大啊,人在城裡怕是要走丟了去……”小棟樑站的筆直,還要墊著腳,看著遠處宏偉的巨大城市。
“好看嗎?”
王言雙手攏在袖子裡,披著皮草的披風,山風吹動了他的衣襟,也吹動了他的髮梢。遠處的汴京,當真是好大一座城市。儘管很久以前,王言也看到過,但畢竟不是經常看的。時隔許多年,再看感覺也是不錯。
“好看,還是少爺想的好,來這裡看過了,一輩子都忘不了。”小棟樑連連點頭,痴迷的看著偌大的汴京城。
雖然大宋沒有大唐的武德,但是對於汴京城,大宋的人們卻是一樣的嚮往。畢竟總是聽說汴京城有多好,總忍不住要暢想一番的。無奈,這時候大多數的人們,一生也出不去百里方圓。
到了一千年後,一樣有人此生沒有出過縣城,一樣有很多人想要去看看北京而不能。說走就走的旅行,其實很奢侈。
“走了,咱們先去大吃大喝一頓,再好好的睡一覺。這幾天坐船,晃的少爺我這身子軟綿綿的。”
王言迎風舒展著筋骨,隨即轉身上了馬車,一行人下了小山坡往城裡過去。
這馬車是盛紘安排過來接的,老丈杆子準備的很全面,安排的挺妥當,十分關照寶貝女婿。
如此一路晃悠到了城門口,由著把守城門的禁軍以及小吏查驗了文書,終於進到了汴京城內。
“姑爺,咱們去哪吃酒?”
看著王言等人土包子進城,慢悠悠的走,到處觀瞧的樣子,盛紘派來的京城管事不得不問了起來。
“自是要去樊樓的,聽聞樊樓乃京城酒樓之首,既來了京城,總要去見識一番的。”
“姑爺所言極是,自是要去看一看,那我等照直走便是。樊樓就在皇城外不遠,端是氣派。”
王言含笑點頭,就這麼跟著一驚一乍,以及邊上的兩個話也非常多的長隨,一路在人頭攢動的長街之上晃悠著,感受汴京的繁華。
這讓盛家的京城管事很是驚異,他認為姑爺沒有力度,治家不嚴。他當然早已熟知王言,畢竟好大名聲,求娶他家大小姐的愛情故事,現在京城中還有流傳,最為閨中女子與青樓妓女所喜愛。這個名聲來講,自家姑爺在汴京逛青樓可能都不花錢。
但是他對於那一個蹦跳著的小子,還有另外兩個囉嗦個不停的長隨的意見很大,哪家有這樣的家奴?姑爺未免太好欺負了些。
但看著每一句都有回應,耐心的給家奴講解的姑爺,他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似乎姑爺根本不在意。
他忍不住的想,不愧是好大名聲的君子。
殊不知,王言但凡認真一些,只要一個眼神,家中任何一個人都是要戰戰兢兢的。
以前的王言,或許是靠著嚴肅來裝威嚴,但是到了如今的地步,還要板著死人臉來管人,那可真是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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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晃悠許久,總算看到了皇城牆,也總算是來到了樊樓門口。
管事說拱了拱手:“姑爺,進去不必計較,主君交代過,一應花銷皆由府中支應。姑爺安心吃喝,我等在此等候。”
“一起去罷,都嘗一嘗。”
“呃……我等哪能與姑爺同席,且此地花費甚多,我等……”
“走吧,左右不過吃喝一頓而已,想你們也未來過樊樓用飯,一起見識見識。又不狎妓,吃喝能用多少錢?不要府上花費,算我請的。好歹家中良田數百畝,買不起汴京的房子,難道還吃不起汴京的飯?勿要多言,吃喝便是。”
王言沒有再廢話,轉身就揹著手,帶著小棟樑等人,走進了一看就是高消費場所的樊樓。
管事看了看一臉渴望的兩個強壯的長隨,搖了搖頭,只得拉著一臉嫌棄的樊樓的迎賓服務員,交代好了看顧馬車,而後小跑著跟上了王言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