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句閒話,寧山將茶放到王言面前,笑道,“跟你說個好訊息,鑑於你的優異表現,經研究決定,給你提到副營級。不過你太年輕了,越級提拔還是不太好。所以隔一段時間,這幾天先走程式給你提到正連,等到年後給你提副營。
另外首長讓我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看看你想幹什麼。你在軍政大學的表現很好,雖然混了王大炮的外號回來,但那也是說你對於未來軍隊建設的說法,你寫的政治思想工作的部分,首長們是普遍認可的。所以如果你想的話,可以調到政治部的機關去做政治思想的工作。
要是不去,留在咱們文工團,就給你掛一個文藝部副部長的職務,雖然你是副營,差了一級,但是也不會給你分派具體工作,倒也沒什麼問題。
可不是我不用你,是你走之前提的,說就想出去給戰士們演出,寫寫文章,寫寫歌,這才想著給你掛個職。你要是改主意了,那就降一級給你安排個實職,我相信你能做好。”
寧山對王言還是不錯的,這話說的清楚明白,實實在在。團裡的人事任免,除了副團長,寧山基本上是一言而決,因為他本身就是團長、政委一肩挑。沒來虛的,說給王言安排什麼工作,就能做什麼。
王言喝著茶水:“謝謝政委這麼想著我,既然讓我選,那肯定就是還是咱們團裡文藝部的副部長,這說出去多好聽吶。我也確實是想著給戰士們帶去快樂,咱們邊防部隊,不容易啊。
要不然我還留咱們這邊幹什麼?不論是總政還是總參,那機關不比咱們這邊好?何必折騰呢,這樣就挺好的。雖然是文藝兵,但是二十四歲副營,也夠誇張了。”
“你自己有數就行,回頭你去找老張,給你分個單人宿舍。你沒結婚,分房子也住不上。好歹是個幹部了,跟那麼多人住一起也不合適,你還得用心思創作,就給你安排個單人宿舍吧,也清淨點兒。”
“行,明天找他。”王言沒有拒絕,劉峰都結婚搬出去住了,他現在跟宿舍裡住著,對陳燦、朱克的壓力太大了。他搬出去也好,給他們倆喘氣的機會。
隨後,兩人閒聊了一會兒,都是寧山問著在軍政大學的事兒,在王言趕路回來的這幾天,‘王大炮’都名揚全軍與中央了,也就可以想見那時候是有多麼的精彩。
當然這個‘全軍’,是指各軍區的高階首長,中下層軍官以及廣大的戰士們目前還是不知道的。寧山所以說以後會被人埋怨,那是以後大家都知道了以後,可能會對他有幾分怨言。實際上整編、裁軍,不是一時半刻決定的,現在就有這方面的討論。
同寧山聊過一會兒,王言又去樓下找了老廖,當然也給老廖拿了些東西的。
“怎麼著,又有新歌了?”老廖看了看王言帶給他的東西,隨手放到桌子底下,還給王言扔了一支大前門,兩人抽菸說話。
“怎麼著,沒歌還不能找你了?”
“沒歌,歡迎。有歌,更歡迎。”
“那就是沒歌不歡迎。”
逗了兩句樂子,王言一邊從兜裡掏譜子,一邊說話:“在這邊感受不到,在京城才能感受到波濤洶湧,大浪滔天。穩中求變,變中求破,是現在京城的主流。我在軍政大學接觸到的比較多,結業的時候就暢想了一番未來的軍隊模樣,首長們給我送了個‘王大炮’的外號。我有感而發,三天寫出了這麼一首歌。”
老廖笑著接過譜子,唸叨著:“強軍戰歌……”
這是王言第二次‘創作’這首歌曲,上一次還是在春風十里之中,在部隊軍訓的時候。這一次他寫了那本‘我見’,正是出於明白軍委、中央的想法,所以強軍戰歌的新徵程號角吹響,是沒毛病的。雖然其中的歌詞,有後來首長的治軍思想,但放到現在肯定是沒毛病的。
王言的想法很簡單,他都已經是‘王大炮’了,那就順勢寫一首歌出來,他先把新徵程的號角吹響。當然是單純的吹響,不是他上去發號施令去了。
老廖哼哼唧唧的過了一遍詞曲,還是老樣子,問著王言有關於編曲的思路。
“按照進行曲來吧,開頭最好來一個集結號,副歌之前則是來一個衝鋒號,不過可能有點兒不合適,畢竟這倆號不能亂吹。你動動腦筋改一個出來也行,整體基調還是明快、激昂、有力量。”
“行,我知道了。還有事兒麼?”
王言啞然失笑,起身告辭……
“王言,回來啦!”
“你走這一年,大家夥兒可想你了。”
回到宿舍收拾東西的王言,才到門口,就看到宿舍的人全都懶散的躺在床上,每天練習總是消耗精力的,都等著一會兒去洗澡呢。
“是想我帶的東西了吧。”王言笑著同大家點頭,到了屋裡從一個袋子中往外掏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都是京城的特產,大家分著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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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疲憊的人,一下便都有了精神,熱熱鬧鬧的分起了東西。
朱克掰了一大塊豬蹄子,吃的滿嘴流油,看著在那忙活著收拾東西的王言,哎了一聲說道:“王言,你在京城就沒聽到什麼訊息嗎?”
“什麼訊息?”
“說是要恢復高考了。”陳燦接著話,見王言回過頭來,他說道,“朱克他爸在教育口工作,特意給他打了個長途電話。說是上面開了座談會,很大可能要恢復高考。而且現在撥亂反正,一些知青已經開始回城了。”
“還得是你們幹部子弟訊息靈通啊,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今年不恢復,明年也該恢復了。怎麼著,朱克你要轉業參加高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