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逗,你這是找老婆呢,還是找丫鬟呢?都新時代了,可不能學地主老爺的做派。”林丁丁嬌笑道,“你這麼有才華,肯定不能辜負了啊,還能真的躺家裡?那首長也不能同意啊。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好好說說。”
王言說道:“我說的就是正經的,這也不矛盾吶,我那點兒津貼夠幹什麼的?也就是吃幾頓肉,一個月三十天呢,剩下那二十多頓可還沒著落呢。當然這也是美好願望吧,要真能找著這樣的媳婦,那可是我家八輩子積德了。”
“要是找不著呢?”
“那日子不也得過嗎?誰說革命婚姻不幸福?兩口子一起使勁,總能把日子過好嘛。”
郝淑雯點了點頭:“是,就怕碰到不使勁的,要是還拖後腿那可就完了。”
“婚姻大事,肯定得慎重。”林丁丁表示了認可。
蕭穗子說道:“行了,快吃飯吧,越說越遠。才二十歲,著什麼急?”
眾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吃過了午飯,刷過了飯盒,王言晃晃悠悠的往宿舍回去。
郝淑雯跟蕭穗子追了上來,一左一右:“你下午真休息啊?”
“沒有,那不是讓你踢的嘛。”
“算你識相。”
蕭穗子問道:“那你幹什麼去?”
“去郵電局寄一下稿子,我這一次又寫了三十多萬字,給解放軍文藝,還有北京文學都寄一份過去。北京文學是解放軍文藝給介紹的,另外還給我介紹了人民文學出版社,看看能不能出版成書給人民群眾豐富精神文化生活。”
不用她們細問,王言就解釋了一下。
郝淑雯撞著王言的肩膀:“行啊你,這是真要成大作家了。”
“覺悟太低,什麼家不是為人民服務的?”蕭穗子學著王言的語氣,笑著問王言,“我學的像吧?”
“把握精髓了。”王言哈哈笑,轉而問道,“你們倆有事兒啊?”
蕭穗子回道:“錢都在你呢,就等著吃肉呢,能有什麼事兒?”
“看你,說的可憐巴巴的,你們倆不是還留著錢呢嗎?好像我成黃世仁了一樣,我可沒剝削你們啊。”王言說道,“要不咱們去國營飯店?來頓八大碗,我之前吃過一次,手藝特別好。”
“好啊你,說漏嘴了,揹著我們吃獨食。”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嘿嘿……”郝淑雯很沒志氣的嘿笑起來。
“那過完年之後呢?還能吃紅燒肉嗎?”蕭穗子還想念著紅燒肉的味道,或許也想念著黑暗中的那一種感覺。
郝淑雯也反應了過來,看著王言。
“你們倆加起來給了我一百多,還吃不上幾頓肉了?肯定得吃啊。”王言說道,“不過你們倆得注意啊,尤其是你,郝淑雯,剛才在飯桌上還說呢,不能拖後腿。你們倆這樣,有點兒錢全吃嘴裡了,那日子還能過好的?”
“我願意,管著嗎你,又沒花你的錢,你還跟我們倆沾光呢。”
“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自己的津貼自己花,我們才不跟林丁丁似的。”
王言笑呵呵的擺手,說道:“剛吃完飯,消化消化,三點咱們團大門口集合,之後就去國營飯店。”
“就這麼定了。”
……
時間很快,轉眼就到了三點,直到他在門口跟站崗的守衛聊了十多分鐘,郝淑雯跟蕭穗子兩人才跑了過來。
“對不起啊,王言,來晚了。”
“沒事兒,走吧。”王言跟站崗的戰士說了兩句話,便拿著他的稿子,同她們倆一起往郵電局過去。
“都怪林丁丁,非要跟我們倆一起出來,磨嘰了好一會兒。”郝淑雯老大的怨念。
“不應該啊,吳幹事、張醫生沒找她?”
“能不找嗎?她沒去。”蕭穗子的怨念一樣不小,“她可是說了,她要注意影響,不能讓大家誤會。我看吶,她就是給你守身如玉呢。”
“你這個詞用的不太好,我又沒碰她的身,她守的哪門子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