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保重。”周倉拱了拱手。
太史慈回了一禮,當即領軍繞城而走。廣寧距居庸,尚有二百餘里,只要速度快,大勢在我。所以太史慈帶兵強行軍,一天強行一百五十里。
對於好吃好喝養了五年身體,並且訓練有素的遼東軍卒來說,這個距離不能說輕鬆,但是絕對不會出現把人跑丟了的情況,而且還能保證有那麼一些戰鬥力。
休整一夜到了第二天,行軍六十里,根本都沒有休整的時間,太史慈衝在前,趁夜攻擊,守關的幾百軍卒一個照面就給滅了,死了一百多個,剩下的全是傷兵。而太史慈統領的廣武衛零傷亡,只有幾個在行軍途中跑太快了磕破了皮,這就是兵貴神速。
居庸守軍收到了訊息,更遣人去上報劉虞,以為廣寧怎麼也得打上十天半個月的。畢竟攻城戰,不是那麼好打的。他們如何都沒想到,兩天兩百里,太史慈直接殺過來了,他們甚至都沒有準備呢。
拿下了居庸關隘,扼住了幽州咽喉,太史慈自領三千兵馬守關,分從軍司馬三千兵,攻略居庸至廣寧的地方。
這是一套成熟的模式,大軍開過去,問問誰是鄉間最大的地主,平日裡的口碑怎麼樣,好的沒收大多數土地,不好的沒收全部土地,全家勞役。另有鄉間遊俠者,全部抓起來,再問百姓口碑如何,好的打一頓放了,不好的發配勞役。接著組織丈量土地,宣告政策,任命民官,給百姓分發土地。
基本上每一家分的地都很多,都是按照六口之家飽和勞動分發的。當然這時候很多人家都沒有分家,所以順便的,民官也要主持他們的分家工作,不孝順的當時就處罰。
如此大規模的分發田地,肯定有人沒有地。不過沒關係,全部遷走,往別的地方分,如此一直順延,最後還沒有地的,就給送到草原上,給分一大片草原,再給發一些羊馬之類的。不願意的那就遠走千里,遷到遼東安家。
那邊的周倉在拿了廣平之後也是如此動作,自己留了三千兵馬守城,那邊讓行軍司馬從城內開始收拾,一直往北而去,先前秋毫無犯過來的地方,一路殺回去。
當然他們也沒有忘了,遣通訊兵經草原回遼東,把這個訊息告訴大將軍,並且調派民官、物資支援軍隊消耗,以及準備來年開春的建設。
草原回信遼東要上千裡,但是從居庸關到劉虞等人所在幽州治所薊縣,卻是隻有不足一百五十里。距離公孫瓚帶兵與黃忠相據之地,也不過只有五百多里而已……
“什麼?王賊之兵奪了居庸?”公孫瓚瞪著眼,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的傳信兵。
“是,將軍,王賊興兵兩萬餘,先圍廣寧,而後兩日行軍兩百里,夜襲居庸。當時居庸守軍僅有五百,未有防備,逃竄回來的幾個軍卒報告的情況。廣寧如何形勢不知,然廣寧僅有兩千守軍,遼東軍勇猛,廣寧定無法久持,八成已被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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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公孫瓚殺人的眼光,傳信兵還是說出了全部的資訊。
撇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劉備,公孫瓚問道:“劉幽州如何計議?”
“調兵兩萬據之,令遣小人囑託將軍,言王遼東待民甚厚,其必不能行亂民之舉。將軍於此相據便可,不可妄動刀兵,輕啟戰端,害民害己,實不為也。”
公孫瓚很看不上劉虞,更看不上劉虞的一干手下,他認為都是誇誇其談之輩,沒什麼鳥用。不過調兵兩萬相據的決定是正確的,也是不得不做的。畢竟一旦無阻,王賊之軍長驅直入,幽州危矣。
至於說什麼不可輕啟戰端,他是真想把劉虞腦袋敲開看看裡面長的都是什麼玩意兒。雖王賊因髒假位,受封遼侯,天武大將軍,官拜遼東太守,但各種詳情如何,人盡皆知,王賊反骨都頂腦門上了。這麼大一個反賊南下謀國,身為漢室宗親,劉虞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他趕蒼蠅似的擺了擺手,看著傳信之人逃也似的離開,轉頭看向劉備,說道:“玄德,先前怎的未聽汝言?王賊欲取居庸,汝知否?”
“兄長,備實不知也。”劉備拱了拱手。
他領劉關張三人南下,本欲往洛陽趕,但是正遇到了公孫瓚調兵來據黃忠,並且勸他於遼東呆些時日,待洛陽形勢明朗再去也未嘗不可。劉備也不好推脫,而且他也確實想看看,洛陽到底什麼情況,是不是果真如先前王大將軍所言那般。
現在他已經收到了訊息,何進已死,董卓迎帝進京,掌朝中大權……
他繼續解釋著:“前番已與兄長說過,五月中收到先帝大行之信,時王言調黃忠領宣武衛兵進臨渝,又言其後調動,當在秋收之後。吾待雲長、翼徳自草原回返,已是六月中。休整二日,即啟程南下。至今日,已有三月半矣,備何能知啊……”
“玄德切勿多想。”公孫瓚哈哈笑,緩解尷尬,“非吾疑玄德行間,實王賊奪居庸,出吾預料,大局在賊不在我矣。玄德可知,徒河之兵幾何?”
“先前有兵兩萬,如今兵已調動,備亦不知如今兵力若何。”
“汝曾言,王賊之軍,有七衛一營六萬餘。遼地與草原間隔山谷處一衛,草原防鮮卑蠻夷之變一衛,北御扶余、高句麗當有一衛,徒河一衛,臨渝一衛,適才信使言王賊興兵兩萬餘,下廣寧,奪居庸。既如此,吾料徒河止有一衛七千之兵。”
公孫瓚一邊思索一邊唸叨著,猛然抬頭看向劉備,“吾料其後防必虛,若吾領軍兩萬翻山直入腹地,必戮王賊,剝皮楦草,玄德以為吾計可行否?”
“不可。”
劉備毫不猶豫的搖頭,他很清楚王大將軍的情況,而且走之前他也問過,是不是可以透露遼東實情,因為他知道,別人知道他有遼東履歷,必然問及遼東情形。當時王大將軍笑曰‘吾即明言天下,誰能耐吾何耶’,相當猖狂,但劉備真信吶,沒人比他更清楚王大將軍的可怕。
他說道:“其欲遣兵出海,究海之東如何所在,究果真天圓地方耶?故爾督造海船,編練海軍,今四歲矣,有海軍五千駐徒河。吾亦曾與兄言,其治下興民兵,家有甲冑兵器,農忙耕種,農閒訓練,與七衛相較,不過未經戰爭而已,其彪悍不差分毫。
一旦兄率軍往攻,五十里外便被覺察,待到徒河,便有萬餘兵馬以逸待勞。且兄當知,王言乃無敵猛將。兄領兩萬軍,或一戰便潰。昔年王言才至遼東,便以一衛之軍,兩破烏桓數萬大軍。遼東公孫、丘力居、烏延、蘇樸延皆死無葬身之地,兄當慎之。”
剛才還要把王言剝皮楦草,把曾經的屈辱還回去呢,就被當今第一‘王吹’給打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