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釁滋事,把他們全拘了。然後在他們身上找事兒,放大,辦他們。這種無賴慣了的,甚至都敢往派出所鬧的人,肯定無法無天慣了,乾淨不了。”
“不可能,所長不可能讓你那麼做。”
“不拘那就鬧唄。”王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那是領導的壓力,不是我的壓力,我是無所謂的。”
“那網路上的輿情你怎麼處理?最後肯定要處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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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局裡申請,天天開直播跟他們對線講理,轉移矛盾。亂說話的,網暴的,這個時候就得用你說的法律的武器了,我個人起訴他們誹謗,有一個算一個,挨個起訴。
至於上級處理我的事兒,我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兒的,雖然確實不能抓老人的狗,但是抓了確實沒有錯,對不對?只要站住這個理,用什麼理由處理我?不過就是給我按到八里河嗎,我本來也沒想搞仕途。不過要是給我調離一線,讓我去檔案室什麼的養老,那我肯定是要鬧一鬧的。”
“那老人要是因為這件事兒死了呢?”
王言皺眉道:“你是學法的,不能問這種無知的問題吧?最基本的因果關係,你得理清了。我是按照規章制度抓了他的狗,他死了是因為生病。只要不是我抓狗的時候死的,那就跟我沒關係。就是抓狗的時候死了,我也不過是因為沒考慮完全情況,背個處分罷了。”
楊樹沒話說了,因為邏輯是通順的,好像也沒毛病。他很天真的問道:“我也像你這麼做,不行嗎?”
王言笑了:“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的肩膀太窄,扛不住。彆嘴硬,別天真,網暴的時候你爸媽受的了嗎?你過往的一些小壞事被扒出來放大,你受的了嗎?起訴網暴的人,你有那麼多錢嗎?跟人家對線,你確定你能說的過別人嗎?轉移矛盾,斷章取義,答非所問,等等等等,你能應對嗎?領導會在乎你嗎?你確定你有跟領導對話的膽量嗎?或者你確定你有為自己爭取的勇氣嗎?”
楊樹沉默了,他有個屁的勇氣,先前曹建軍甩鍋的事兒他都沒發錯,他哪有那麼大的能耐。
王言笑了笑,搖頭道:“你當真了?雖然我確實能這麼做,但是能少一些麻煩,誰願意多找麻煩吶?不過是因為聽起來好像很爽,算是口嗨吧,但太不成熟了,麻煩太大,影響不好。
如果今天真是我處理,我基本也就是跟老曹一樣的選擇,不過不能讓那個老頭躺下裝死。瞭解了事情經過,直接就讓那兩口子退一步,不能讓矛盾繼續加深。
先把今天的事兒解決了,不給那兩口子找麻煩。回頭就調查一下這老頭的家人,爭取全給他們送進去。沒了無賴的家人,無賴的老人也就無賴不起來了,他還能有心思遛狗才怪了。
你不要說什麼這樣做不對,要讓那老頭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類的。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你想想,老頭他能不知道自己的錯誤嗎?但就是仗著年紀大,兒女可能也有點兒能耐,撒潑耍無賴,無理鬧三分罷了,要不然他裝的什麼病?不就是在那訛人呢嗎?至於他的那些兒女,他們違法犯罪,抓他們有什麼問題?
你要知道是非對錯,並按照這個對錯行事。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那在我們的執法過程中,不管什麼方法,只要不犯法,不違紀,那麼能解決問題就是好辦法。對錯是你要掌握的,並堅守的,但你要做的,終究是解決問題。你沒辦法去立法,那就不要給那兩口子找更多的麻煩。”
楊樹搖了搖頭,沉重的嘆了口氣,他聽明白了,也認識到了他的想法不全面,太天真。但他心情並不好,因為他發現他連趙繼偉都不如,這是一個悲傷的事。好像他這個大三歲的人,在王言他們眼裡都是不成熟的小孩一樣,這感覺很不舒服……
“我問一下啊,你說我的處理方式大致沒有問題,為什麼?”
王言都笑呵呵的說半天了,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曹建軍也憋半天了,大著膽子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老曹啊,你這個腦子就是直啊。”王言一句話,就讓尬笑著求教的曹建軍更尬了。
王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這次可沒罵你啊,你是從警十多年的老警察了,怎麼那麼不謹慎呢?按照楊樹說的,當時你糊弄著把事兒壓下來了,你能壓得住嗎?你也不想想,那老頭裝死,他兒女們堵到醫院鬧事兒,有了這個由頭,你說他們能善罷甘休?你不把矛盾徹底解決,就想著應付事兒,還給楊樹上課呢?”
曹建軍尬笑著說道:“我還是沒太明白,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兩天就該抬著那老頭過來鬧事兒了。”王言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無奈樣子,“老曹啊,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去查一查這一家子到底是個什麼底細,趕緊找機會解決問題。”
這本是劇情裡的事,給那兩口子折騰夠嗆。最後也確實是在那老頭家裡人身上找辦法的,家裡兒子開修車店,涉黑了,還有吸啊毒的,一家子都沒好人。
王言嗶嗶一堆,就是裝這麼一個未卜先知的逼。
“不以為然?”看著曹建軍禮貌微笑的樣子,王言搖了搖頭,“也就這幾天的事兒,等等你就能經歷到了。”
說罷,便不再搭理各有所思的人們,自顧看起了監控。
不只是單純的看監控,王言還調出了趙長義一家所有人的資料,他要看看,在這幾天的時間中,趙振東是不是跟他們打過照面得罪了他們,還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事兒,這才被滅了口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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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言熬夜看了兩天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還又翻了一遍卷宗,也沒什麼問題。也用不著到分局再調取更詳細的卷宗,一般而言,這種屬於有矛盾關係在,算是熟人作案的,在第一波調查的時候,選定的範圍就包含了嫌疑人。
費了一些腦細胞,還又詢問了不少人,前前後後都快一個月了,什麼都沒發現。王言想來個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都懷疑趙長義,他就直接過去問問,先確定一下,再回過頭來找證據。要不是的話,雖然趙長義早晚得死,那也不能把這案子往人家身上扣。
雖然可能有些人還真是這麼想的,但這個操作難度很高的。畢竟要有證據鏈的,很有操作難度……
第三天早上才一上班,王言就拉著王所長去搖曳著三角梅的花壇邊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