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了吧,夏潔,什麼叫口是心非?”
王言對著夏潔挑著眉,不等王守一說什麼,乾脆的轉身走人,夏潔想要跟王守一說什麼,卻見王守一揮著手,也便跟在王言的身後離開。
她是想說不用給她嘉獎,但是又想到了先前趙繼偉就因為跟著王言一起撞到了殺人現場,就減少了三個月的見習期。所里人都說呢,如果當時趙繼偉挺住了,跟王言一起彙報,可能也嘉獎了。就算不嘉獎,也得如同王言一樣,減少九個月的見習時間。
眼看著王言提著八件套晃晃悠悠的,王守一好笑的搖著頭,這小子厲害是厲害,可是也根本沒法管……
進了樓內,還是一派繁忙的樣子,李大為、楊樹、趙繼偉三人都沒有出警,跟那寫著永遠寫不完的材料。
楊樹沒出警,曹建軍當然也在,正對王言點頭示意呢。自從上次罵了一頓之後,曹建軍不說變了個人,但還是有些改變的。王言聽楊樹講過,現場執法的時候,態度都好了不少。而且不值班、沒行動的話,每天九點多鐘準時走人,趁著孩子還沒睡,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算是一個好事兒吧,王言也笑呵呵的對著曹建軍揚了揚頭,好像之前給人家都嚇哭了的不是他一樣。
他是不信人的變化有那麼快的,但給曹建軍八個膽子,也絕對不會想不開的存在暗中使壞報復的想法。因為拋開他本身的能力,他除了警察的身份之外,還是一個有錢人。他不尊重王言,也得尊重那些錢所能引動的能量。
曹建軍就是在這裝,也得裝成有改變的樣子。否則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麼小心眼,有功搶,有責推的樣子,什麼時候把王言搞的嫌麻煩了,那曹建軍也就完犢子了。他的願望會實現,他的下場不太好。
王言甚至還仔細回憶了一下,哪個任務目標最慘來著。想來想去,想起了一代電梯戰神的丁青,那是一個不識趣不懂事兒的,純純的反面典型。
“吆,言哥,夏潔,回來啦?我可是都聽說了,你們今天抓了兩波人回來,還有一波涉毒啊,還是有製造工廠的,又立功了啊。”李大為的羨慕寫在臉上,“夏潔也是,第一天出去就立功了,你們這是什麼運氣啊?”
不用王言說話,夏潔就開了口:“我跟你說,李大為,你就是嘴硬。之前我還跟你一樣的想法呢,可今天我可是眼看著的,那個人抽了電子煙,王言過去就聞了一下,直接就確定那人的電子煙有問題。雖然我們一開始進去的時候,那個人的表現確實有些慌,但是他要不承認,轉移了話題,誰會往別的地方想?”
“那是沒讓我碰上,要不然憑藉我敏銳的觀察力,肯定也能發現。”李大為繼續嘴硬。已經在武力上被制服了,但他還是不服輸的。承認別人優秀不難,承認身邊的人優秀很難,因為那實在太傷自己了。
不過李大為也就是嚷嚷著不服,是有心超越的那種,而不是隱藏著陰暗的心思,想要給王言使壞的人,這點還是不錯的,就是嘴欠了一點兒。
“不用著急,以後有機會的。不是說好了嗎,等夏潔跟我走訪完了新城奧府,你跟著我,到時候你好好展示一下你的觀察力到底是怎麼敏銳的。”
王言笑呵呵的,羨慕令人質壁分離,可以理解,他看向了邊上一臉錯失功勞模樣的趙繼偉,問道,“繼偉不是跟著程所去出警了嗎,感覺怎麼樣?”
趙繼偉嘆了口氣:“不怎麼樣,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跟咱們走訪社群也沒什麼不同。而且我們出警的情況,都是已經激化了矛盾的,罵的那叫個難聽,還有打起來的,臉都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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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算是案子的,就是抓了個小的按摩店,逮了幾個賣啊淫的女人,還有開店的老闆。那幾個女人都四十多歲了,臉上抹的老厚,長的也不好看,一次一百多塊錢,還抓了個六十多的大爺……”
說起年紀,說起價錢,趙繼偉臉上有些無奈……
社會發展攀升的不只是普通的物價,時間摧殘的更是每一個不同的人,摧殘不了的,是那顆想看腿的年輕的雄心。
王言搖頭笑了笑:“自己好好整理一下心態吧,按照你想的,就算是讓你幹刑警,那也是大相徑庭,還是有很大的落差。”
趙繼偉想幹治安警察,但是幹上了又發現也就那麼回事兒,還不如跟王言一起溜溜達達的去入戶走訪呢,熱情一下就消耗光了。他還是幻想著當神探大殺特殺呢。或者是跟港片演的一樣,威風的出街打擊犯罪之類的,就是沒想著一天天盡是處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趙繼偉長出一口氣:“我要是也跟著你就好了,也能跟著立功了。”
“來,這是咱們轄區還沒破的四起命案的卷宗,你看看你能不能給破了。”隨手把趙振東的卷宗分出來放到夏潔的桌子上,王言對著趙繼偉擺了擺手。
“哎,我也看看,好奇著呢。”李大為走過來翻著卷宗,楊樹也好奇的走過來,接著就是趙繼偉。
不用王言趕人,這三個小子便十分默契的一人拿著一個案子,回去坐在桌邊翻看起來,活也不幹了,就想看看真正的懸疑命案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已經破了的案子看記錄,和沒破的案子看卷宗,那絕對是兩碼事兒。因為在雄心萬丈的年輕人的想法裡,破了的案子是別人的功勞,沒破的案子誰說不能是自己的?
王言懶的理會他們,去找了張志傑要了上午抓的非法佔有案子的那個打包箱,拿著提取指紋的工具就開始提起了指紋。
刑事案件是需要完整的證據鏈來支撐的,有先前的入口處的車輛出入影片,有電梯刷卡記錄,有執法記錄儀的記錄,再有箱子上韓天全和呂淑珍兩人的指紋,以及合理合法合規的訊問監控、筆錄,這是把兩人釘死到侵佔罪上的。
無外乎就是他們找律師辯護,儘量的將韓天全的罪責辯護的輕一些,早一些出來。
這一系列的事做完,等到呂淑珍從監獄裡出來,差不多就是一個本還算和諧的家庭破裂了,因為他們一定會翻舊賬,一定會在互相的身上就這一次刑事犯罪找責任。那場面就是兩個貪心的人,都不承認自己的貪心,並非要找出誰更貪。
顯然,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無論是對他們這一對本來過的還挺好的夫妻,還是那個十五歲的孩子,都並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