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傑想了想,點了點頭:“確實可疑,你有這份警惕性是好的。不過他幹什麼事兒咱們也不清楚,主動調查,咱們沒有精力。這種懷疑,報到刑警隊,他們也不會在意。所以你保持關注就行,有新情況隨時彙報。”
“行,那我走了啊,張哥。”
“去吧,注意安全。”
王言轉身剛要走,清醒過來看了有一陣的趙繼偉問道:“言哥,又有案子了?”
“也不是什麼案子,就是發現點兒情況,你不用著急,好好養著啊,過兩天再跟我一起去走訪。”
“要不我現在就跟你去吧,真的,我好多了。”趙繼偉站起身,咣咣拍著自己的胸口,證明著他的強壯。
“所長怎麼說的?你感冒呢,群眾家裡有孩子,你給傳染上怎麼辦?是,我知道你不是病毒性感冒。群眾知道嗎?他們就知道感冒會傳染,那是你自己說了算的?”
王言笑呵呵的拍著他的肩膀,“繼偉同志啊,以前不是對走訪群眾很抗拒,很有怨言嗎?怎麼現在這麼主動了?”
“我想進步啊。”趙繼偉說的簡單直接,清楚明白。
“進步不急於一時,更不急於三天兩天,我說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合著我之前說的一大堆,都白說了?咱們轄區將近十三萬人呢。全走一遍得個大半年,有的是機會。行了,你好好養兩天再說吧。”
擺了擺手,在趙繼偉的注視下,離開了八里河派出所,開著小車繼續去往東寧村走訪群眾。
名氣的好處已經顯現,他交錯的進行走訪,沿途碰到在外納涼閒聊的村中人,必須得跟他們到家裡看看,不去不行。又是泡茶水,又是切水果的,群眾工作的效果已經徹底的展示了出來。
威信加了不少,電話給人留了許多,有問題的終究還是少數。確實是和諧社會,真沒那麼多的問題。小矛盾、小摩擦,在走訪的時候,王言就已經對其進行了解和調解。多的是努力生活的人民群眾,老老實實的,有些小心思,想佔些小便宜的,當然不少,但壞人絕對沒有的那麼多。
目前為止,加的許多威信,問的最多的就是孩子上學的問題,還是外來務工人員居多。已經到了月底,沒有兩個月就要上學了,各家有適齡孩子的都在操心著。他們沒有本地關係,沒有本地戶口,到處打聽,順便在問問他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身在公門的警察。
這些都是小問題,張志傑對此很有經驗,更有準備。各種外地孩子本地就學的政策、檔案全都有,王言只做一個無情的轉發機器,並適度的幫忙解讀,告訴他們準備好什麼東西,什麼時間去什麼地方辦。
還有一些就是偶然的有親戚犯事兒了,想著跟他問問怎麼處理之類的,算是人工百一手度了。
又是走訪了一個下午,直到晚飯時間過後的六點多,王言這才結束了一天的走訪工作,開著小車車打算去一家新的飯店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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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開車路過村東的街道口的時候,餘光掃了一下,隨即便利索的在馬路上點頭開了回來。
這裡就是中午來走訪的趙先明、趙子龍家的路口,白天的時候,這裡停了趙子龍的那輛桑塔納,但是剛才開車路過的時候,他隨意掃了一眼,發現車不見了。
趙子龍昨天才在西雙版納入住酒店,今天就不可能回來,可能是其朋友開走的。這當然沒什麼問題,但是在他已經認定趙子龍有問題的情況下,他的朋友也不會是什麼好人,要不怎麼說狐朋狗友呢,處朋友這玩意,那就是魚找魚、蝦找蝦。
下了車,王言也沒有停留,徑直去到了趙先明家,先是哐哐哐的拍著大鐵門,提醒了一下里面的人,而後就進了院子內。
沒有等來趙先明,王言走到院子中間,對著兩邊廂房的正吃著晚飯的租客點了點頭,友善的笑道:“我是八里河派出所的,居住證身份證找出來給我看看。”
也是這麼一句話的功夫,正房吃飯的趙先明,跟他在服裝廠上班的媳婦,前後腳的走了出來。一看到王言,趙先明都絕望了,讓你欠,讓你欠,他恨不得再給自己來一個大嘴巴子。
“警察同志啊,中午不是來過了嗎?還有事兒?”
趙先明說的很小心,還給王言使著求放過的眼色,就怕王言說禿嚕嘴,把他出去賭博一把輸贏一千塊的事兒說出去。那他今天怕是得遭老罪了……
王言好笑的搖了搖頭:“沒別的事兒,我開車路過你們家道口的時候,看著隔壁那小子的車不見了,他回來了?”
“那個……我沒休息好,下午又睡了一覺,也沒注意。”趙先明有些不好意思,讓他辦事兒沒辦明白麼。
點了點頭,王言接過了旁邊已經點頭哈腰陪笑臉,一看就是工地幹活的幾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手中拿著的身份證和居住證。
外出打工,尤其是工地幹活的,多數還是男人為主,老婆孩子留在老家。兩口子都出來的情況,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見的,尤其北方地區更少。主要還是西部、南部地區,兩口子一起出去掙命,留守兒童也是那邊多些。
就像王言小時候那樣,親媽在家種點兒地,再照顧照顧他和老人,親爹自己一個人出去打工。他小時候那會兒的社會發展是不如現在的,但情況也沒差多少,都是像現在面前的這些人一般,挺多大老爺們一起住一個地方,見天的一起幹活,晚上吃著簡單的飯菜,但是酒可不能少了。喝的迷糊了,倒頭就睡,日復一日。
逐一檢視了每個人的居住證、身份證,王言從兜裡摸出一把名片,挨個的發給他們,囑咐道:“你們可以存一下我的電話,有什麼事兒拿不準的可以問我。都有威信吧?也可以加一下。不是急事就發威信,我看到了都會回覆的。著急就打電話,打不進來就發簡訊。
像一般的法律問題,我也可以給出意見,或者是攤上什麼事兒了,也可以找我。就算你們不在我的轄區了,也肯定幫你們想想辦法。還有就是年底要賬這一塊,要不明白的話,你們問我也行,到時候我可以聯絡一下勞動仲裁和工商的同志,幫幫你們。”
在一連串的感謝下,在趙先明送祖宗的好態度下,王言出門右拐,徑直去了相鄰的另外一家走訪,聊了一會兒之後,問了一下隔壁趙子龍的事兒,又問了下午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也是一無所獲。
王言又拍了一遍趙子龍家沒有上鎖的大門,許久不見回應之後,他開啟了胸前掛著的執法記錄儀。
警察也沒有權利私自進入民宅,但是趙子龍家沒有上鎖,敲門也沒人應,如果後期有麻煩的話,他可以狡辯……
當然說是這麼說,但在實際操作中,廣大的人民群眾其實基本不會拒絕警察入戶,也不會要求警察出示什麼這個證,那個令之類的。另一方面來說,警察也不會沒事兒上誰家晃悠一圈。
開啟了執法記錄儀,王言又哐哐哐的敲了幾遍門,口呼趙子龍的姓名。未見回應之後,直接劃開了門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同樣是為了佔地多賣錢蓋了房子,甚至門口的位置也利用上,兩邊蓋了小耳房,導致一進來的時候黑漆漆的。結合裡面的正房,兩側的廂房,成了一個小的合院建築,只有中間的小院子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