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聊過了這些,加深了雙方的信任。接下來就是趙繼偉熟悉的環節了,又是坐在一起喝著茶水,講著村子裡的各種八卦。
不過這一次就多了一些新情況,因為畢竟是幾百戶的大村子,算上外來的流動人口,能達到上萬人。訊息傳遞其實也受限,除非實在勁爆的訊息才能衝破這種阻礙,達到全村本地人外地人都知道的程度。所以才有王言東西南北中,到處找婦女聊天的情況。
在經過了這兩個走訪之後,王言就讓趙繼偉打頭陣,看著他磕磕巴巴費勁巴力的跟人家套近乎,這才再親自出馬,跟人家聊。
親和力,除了外在形象,也就是站在那裡不說也不會讓人感到反感,另外就是如何聊天,如何讓人想要說話,這都是可以訓練出來的能力,只要多說多總結就可以。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日落西山時候,倆人也不過才走訪了六家人而已。這時候,兩人來到了村子中間位置的一家,這一家就是兩個月前最近報案的家中遭了賊的人家。
“吃過虧的就是不一樣,好傢伙,家門口裝了倆監控。”趙繼偉看著大門上的監控攝像頭。
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小夥子已經服氣了。畢竟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王言跟人家談笑風生,幾分鐘的時間就熱絡的好像一家人,他磕磕巴巴,人家跟看二傻子似的。雖然仍舊有無法言說的不願意,但這份能耐,他是相當服氣的。
王言上前敲了敲大門,不一會兒,出來一個光著膀子的胖乎乎的男人,看到門口站著的警察,愣了一下,隨即問道:“警察同志,是偷我們家東西的賊抓到了?”
“沒有,就是過來了解一下情況。”看了看院子裡的佈置,以及院子角落位置裝的攝像頭,又掃了一眼兩旁廂房的屋子,王言走進了院子裡說道,“這個賊啊,你也清楚,是不定時作案,案值還都不大。至今為止,我們是既沒有找到監控影像,也沒有找到有用的足跡,更沒有采集到可以識別的指紋,兩眼一抹黑,根本無從查起。”
“你們警察啊,現在就是沒有監控都不會破案了。那你們倆過來有什麼事兒?”
“這話我得跟你解釋一下,大哥,就是沒有監控,全靠推理,我們也得掌握一些線索,確定懷疑目標。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賊很大機率住在咱們東寧村,可咱們村裡上萬人,懷疑誰?大哥,你別那個眼神看我,警察又不是神仙,有線索都是大海撈針,何況咱們這什麼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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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你們發現被盜的第一時間,如果不亂動,那我們還能找到腳印,判斷這個人的身高體重,要是找到了指紋,直接對比一下就把人給抓了。”
王言擺了擺手,不給大哥反駁的機會,“你家這房子出租了?居住證都辦了嗎?沒辦趕緊辦,這兩天我們查一遍。”
“我這兩家啊,都是剛來的。派出所辦事的人那麼多,排隊得排半天,都是窮打工的,哪有時間去候著啊。”
“房東代辦也行,跟他們籤個合同,拿著他們的身份證,你們也能給辦。排隊慢,那我管不著,八里河派出所攏共就那麼二十多人,這你應該是清楚的。但你家租客要是沒有居住證,那我可就能管了,抓緊辦啊,過幾天我再過來。”
也不管這大哥滿臉的不情願,王言幾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走吧,大哥,你給我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我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線索。”
雖然不情願,雖然這個一看就年輕的小警察態度挺不客氣,但是人家所裡還想著他們家丟東西的事兒,這大哥還是勉強配合著讓王言進了屋,一邊走一邊介紹。
“當時我們回來,這個門鎖就被撬開了。以前我們家都是鎖大門,不鎖小門,後來院裡新蓋了房子出租,這才開始鎖小門。哦,對了,這兩個廂房的門鎖當時也被撬開了,門都撬變形了,換這三個門花了我一千多。
當時我看著門被撬開,第一時間跑近了屋裡。那時候屋子裡被翻的一團亂,不過現在出門都用手機,家裡就放著幾百塊錢給孩子花的。你看,就在這個電視櫃下邊放著的,一共八百多塊錢,全都沒了。要說那小偷也壞,我們家銀行卡他知道取不出錢來,全都給剪了。
就算是加上換門的錢也不到兩千,就是他剪銀行卡這個事兒,我跑了好幾家銀行去補辦。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現在銀行那是什麼態度,哎呀,真要命啊……”
挺強壯的一個男人,說起這個事兒,可給委屈壞了。屋裡飯桌上吃飯的女人看的直翻白眼,覺得丟人了。有個梳著兩個大辮子的十多歲的小姑娘,也是一臉嫌棄。
這一看就是挺有愛的家庭,這大哥平日裡也是憨厚可愛的男人,老婆閨女照顧的都挺好。
“沒了?”
“沒了啊,還能有什麼?”大哥老大不願意,“我要是知道是誰,我自己就抓人去了,先打一頓狠的,再送到你們所裡去。”
“就是知道人家是誰,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家。小偷小摸,人家也有人權。你給人家打壞了,多了不用,有個輕微傷,就得要你兩千。大哥這大體格子,下手稍微重一點,一個嘴巴子過去打耳鳴了,那就是輕傷,能追究刑事責任了,三年以下還得賠醫藥費,你姑娘以後也受影響。說說沒什麼,可別真動手,跟誰都不行。”
“別聽他吹牛逼,一天天就那嘴能吵吵,都不趕那好娘們兒。咋咋唬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聽見女人說的話,看著大哥的窘態,王言好笑的搖了搖頭,“被剪碎的銀行卡還在嗎?”
“留著呢,就在那抽屜裡放著呢。有用?”說話間大哥就在那個電視櫃裡拿出了被剪成了兩段的銀行卡,遞給了王言。
見他捏著卡的動作,王言搖頭嘆了口氣,示意他放桌子上:“當時你就是這麼拿的卡?”
“是啊,我媳婦,我姑娘都拿著看了,我還帶著去銀行,給他們的工作人員看過了。沒用了?”
“誰知道呢。”王言從腰間掏出一支紫外線的手電,拿起銀行卡來回照了一下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指紋,隨即掏出一個物證袋,捏著卡的邊緣放了進去,“我回去看看吧,雖然夠嗆能提出小偷的指紋了,但也總是個希望。”
“不是,那你們早了怎麼不說呢?當時我報案你們所裡來人可快了,叫什麼曹……”
“曹建軍。”趙繼偉接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