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田的講述,隨著王言噼裡啪啦的記錄,標誌著孔田蹲三年成了定局。
這倆小子離開看守所就開始偷電瓶,後來是偷整車,還偷過包,還有手機什麼的,不過據他說沒搶過東西,但這種事兒不抓髒,不找到事主,也沒辦法證明,他說沒有就沒有。
銷贓的幾個地方也吐露了,但其實同樣沒用。還是抓賊抓髒,人家店主不承認睜眼說瞎話就說不知道,警察也是沒辦法處理的。不過知道了地方,那就好辦,只要關注著誰去賣電動車就可以。
工作量也不大,只要隔一段時間調一下監控,看著有賣電動車的,尤其能看出一定屬性的,直接截圖增強人臉識別,跟著人走就可以。
如此一來,抓的賊會越來越多,知道收售贓物的商家也會越來越多,給王言一段時間,他能把平安市的賊抓絕跡了。
倒也不是說就顯著他王某人厲害,派出所不頂用,而是警力不夠,很多時候根本顧不上。畢竟一輛電動車一兩千塊錢,手機倒是貴,但是也不好追查,只能先立個案,留個手機的識別碼。
要是專門安排人去抓賊,調查、走訪、取證、監控等等等等環節,都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的,根本沒有精力照顧到。
所以才會有市局、省廳不定時的組織各種行動,就是平日裡積壓的案件多了,引起了重視,人民群眾怨言大了,直接就來一輪強力打擊。那是真的屬於滌盪一空的那種,掃一次能安穩很長時間。只不過再長一些時間,又會有各種小偷小摸出來作祟,漸漸的又影響到了社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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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言不一樣,他就是自己一個人便能查的清楚明白,而且他掌握著技術。
就像影象增強,分局、市局、省廳、部委,全部都有相關的技術部門,全部都有人司職這些對破案有幫助的技術,各種痕跡檢測、指紋比對、dna檢測等等等等。具體技術高低不說,他們同樣也不輕鬆,下邊派出所各種請求技術支援,刑警隊的事兒還要優先順序,一樣累的跟狗似的。
到他這,他自己抽個空,什麼影象都處理明白了。再抽個空,出去跟上幾個小時,也不會耽誤太多的事兒。如此一點點的水磨工夫,就能解決很大問題。
而且他的高效率在那裡,這個水磨功夫,其實也用不到太長時間。
聊完了正經的,孔田又把他知道的其他的小偷說了一遍,也算是放飛自我了,知道的、不知道的、道聽途說的,一股腦的全都說了。關於這些東西,王言也是噼裡啪啦全都寫到了筆錄上。
一個城市的罪惡在哪裡、有多深,只有警察和犯罪分子知道,因為他們都是參與者。在這方面,捕風捉影還是有些效果的。即便完全沒什麼證據,就是空口白牙的胡說八道,但把這些東西記下來,保不準什麼時候這些場所、這些人就出現在警察的視線裡,直接第一時間鎖定。
直到王言列印出了一沓子筆錄放到孔田的小桌板上讓其確認無誤簽字按手印的時候,早都進來聽了半天的張志傑笑著說道:“行了,王言,剩下的那個我和繼偉審,所長和教導員都等著你呢,快過去吧。”
“好嘞。”王言應了一聲,乾脆的走出了訊問室,離開地下,到了二樓的所長室。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王守一正坐在那跟教導員說著什麼,見王言進來,皺紋橫生的老臉就笑的開了花:“王言來了啊,快進來,坐坐坐。哎呀,剛才訊問嫌疑人了是吧?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困難?現在的這個嫌疑人啊,都狡猾的很,訊問也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
“是,所長說的對。”王言對二人點了點頭,走進去坐在沙發上說道,“不過這人比較年輕,比我還小一歲呢,沒太多防備。該問的都問出來了,基本上三年沒跑。”
“好啊,好,剛經手一個案子,這麼快就取得了突破。不愧是警校的優秀畢業生,我得謝謝宋啊,把你爭取到了咱們所。”
王守一面色不變,轉而說起了正題,“這個,今天的事兒啊,志傑已經跟我說了。你能心懷群眾,切實幫助群眾解決問題,這很好。而且你給福利院捐了一百萬,這也是大大的善舉。還有啊,我聽志傑說,你特意囑咐不讓宣揚,不驕不躁,好啊,好。”
教導員葉葦也說道:“做的確實不錯,這麼多錢就拿出來捐出去了,我們也就在網上看見過。不過王言,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一定要量力而行。志傑也跟你說了,咱們做警察的,見的不容易的人太多了,幫不過來的。”
王言含笑點頭:“是,教導員說的對。我也不是魯莽決定,之前就有捐款的打算,就是一直沒想好往哪兒捐。今天張哥帶我們出去走訪,也大致說了一下咱們轄區的情況,正好有一家福利院。我一想,這些孩子也都不容易,索性也就捐一些錢出去。
雖然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但是錢來的太輕鬆,我自己也慌張。以前年輕,沒有這些意識。現在為人民服務,這覺悟一下就上來了。有餘力,能幫就幫一把。正好還解決了楊美芳的問題,她兒子確實不錯,早熟的厲害,不能耽誤了上學。”
把六個月的小丫頭送到福利院,讓人幫忙照顧,沒什麼問題。甚至就算發到網路上大做文章,其實也是經的住考驗的。福利院是財政撥款,楊美芳每個月掏兩千塊錢,基本足夠小孩子的花銷,沒佔國家的便宜。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也是捎帶手的就幫忙把孩子看好了。
另一方面來說,楊美芳確實也值得人們同情。沒了父母,沒有其他親友,帶著一個五歲的兒子,一個六個月的女兒,還有個上大學的弟弟要照顧,她自己辛苦推著小車賣煎餅果子,很頑強的在生活了。老爺們還不是好東西,硬要拋妻棄子跟別人過。
如果事情發酵,人們只會譴責楊美芳的男人,孩子的爸,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和那邊的那個女人。對於福利院,可能還會稱讚一番,說他們有善心。畢竟正經有監護人的孩子,是不可能去福利院的。
或許也會有些道德綁架的聲音,福利院怎麼不福利之類的,他們應該也會被罵的很慘,這是智障選手,不足道哉。
而在正常父母的正常角度來講,其實就算是福利院真的開通這個業務,其實凡是能有辦法,能有人看孩子,也不會花錢送到福利院的。好說不好聽,也不捨得孩子,咬牙切齒都得照顧好。
至於不正常的父母,不正常的角度來講,兩千塊錢是他們難以逾越的鴻溝,別說可能這樣的人多數貧窮,就是不窮,他們也不願意掏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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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一嗯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心是挺好的,不過教導員說的對,還是量力而行。你要是方便的話,跟我們透露透露,你到底有多少錢?我們心裡也有個底。要不然你這麼搞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承受不住,覺都睡不好。而且萬一以後有人在這方面做文章,我們得有數啊。”
說罷,他和教導員一起,盯著王言猛看。既是關心,也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他們一年工作中見的陌生人,有交流的,搞不好比別人一輩子加起來都多,當然也是見過暴發戶的。
但是這暴發戶就在身邊,還是自己的手下,那感覺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