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吧。”鄭微撇嘴都囔。
現在是真熟的不能再熟,這裡在座的,阮莞最長跟了七年,最短的朱小北也有四年。要說一起認識的時間,都奔十年去了。老夫老妻,是真的沒有一點兒毛病。
要不是人多,王言分身乏術,每個月都陪不了多少天,單就一個女人的話,也該開始所謂十年之癢了。當然,癢的是王某人……
也是人多,吃著飯根本消停不了。在最好說的黎維娟的帶動下,嘰嘰喳喳的說起了對於先前聚會的同學們的看法。吐槽沒逼硬裝的,感嘆不聲不響真牛逼的,一整就是‘你看那誰,他以前多那啥呀,結果現在人家站起來了,真沒想到’。
就這麼一頓飯過去,王言跟四女告辭,又是打了個車去了施潔那裡,大兒子還等他講故事的……
“青雲茶館……”
同學會後的第三天下午,張開站在頤和路附近的一處廣場,仰頭看著面前二層小樓上的牌匾,喃喃唸叨著上面瀟灑寫意的字跡。看著那字,再看周遭鋼筋混凝土的建築,他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差點兒感覺。
走進去之後,被帶到了二樓臨窗的一個隔斷出來的房間,要了一壺碧螺春,又叫了糕點的拼盤,他看著在那嫻熟的擺弄茶具泡茶的茶師:“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她在這嗎?”
“不在。”那茶師回道:“去陪孩子上課了,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差不多每天這個時候,老闆都要帶孩子過來吃些糕點。”
張開愣住了,他皺眉道:“你說她有孩子了?”
“都三歲多了啊?您不是老闆的朋友嗎?”
“也是好多年沒聯絡了,前兩天我們同學會,知道她開著這家茶館,今天才有時間過來的。想著先看看怎麼樣,以後請人過來喝茶,也好照顧老同學的生意。那你們老闆結婚了?可是我記得之前同學會的時候問她,她還說單身呢,什麼時候又冒出個孩子了?是親生的嗎?”
那茶師一臉禮貌的微笑:“老闆,我就是一個打工的,也沒來多長時間,您說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
事實就是那麼個事實,情況就是那麼個情況。她之前說的幾句,算是正經回答老闆的情況,說再多,那就是她嘴欠了。
張開當然也明白事兒,他說:“那等你們老闆回來,讓她過來說話,我叫張開。”
“好。”茶師點頭,這會兒手裡的活也擺弄完了,將一杯茶推到張開面前:“您慢用。”
張開默默的喝著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糕點。這糕點確如阮莞所說那般味道不錯,茶也不是忽悠人的,都是實打實的真材實料,難得實惠的地方。但他當然無心品茶、美食,實在是不知道跟哪出來的孩子,衝擊著他內心深處的,那個多年前火熱的初秋,一襲白裙長髮飄飄,洋溢著笑臉的美麗倩影……
“老張?想什麼呢?”
張開不知道沉思了多久,眼前一花,再聽見熟悉的說話聲,他回過神來,目光聚焦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你這茶好喝,糕點更好吃,這不是就投入了麼。”
說話間,他目光轉動,就看到了阮莞後邊站著的一個小男孩,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細細看過那孩子的長相,漸漸的跟之前偶然碰到的被某人牽著的孩子重合。
“他是,他是……他……”張開伸手指著那孩子,驚詫的說不出話,就只他他他個不停,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阮莞。
“認出來了?”阮莞一巴掌拍開那顫抖的指著自己兒子的手,因為此刻張開的樣子,是不可置信的猙獰,有些嚇著孩子了。
她抱著孩子在懷裡安慰:“沒事兒啊,兒子,別害怕,叔叔就是見到你太高興了。”
看那孩子瞪眼看著自己,張開尷尬的收回雙手,連續的兩個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咧嘴強笑著點頭:“是,叔叔就是看到你太高興了。咱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當時你跟你騎在你爸爸脖子上,叔叔還跟你打招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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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兒才三歲多,哪裡記得那許多,不過他挺有禮帽,也沒說記不記得,就是奶聲奶氣的開口:“叔叔好,我是王子國。”
“哎,你好你好,我姓張,以後叫張叔就行。”這叔叔叫的心拔涼,張開儘量讓自己笑的還是那麼傻,因為那會顯得親切。
知道這個訊息確實比較勁爆,阮莞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去找小麗姐姐,讓她給你拿糕點吃。不過先說好,不許多吃啊。”
“知道了。”小不點兒應了一聲,起身就跑:“小麗姐姐,小麗姐姐……”
“這孩子,毛裡毛燥的。”阮莞無奈的搖頭。
俗話說的好,學好三年學壞三天。本來她兒子不錯的,特別老實不調皮,但是每當這小子跟他那些弟弟們到了一起,瘋玩兩天之後,就有點兒收不住了。
“這孩子挺可愛的。”
“也不行,可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