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朕,大臣上書彈劾。朕也不會動怒,也不會馬上生病吧。
司馬康色變。
範純仁在下面暗暗嘆息。
其實司馬康進京。範純仁就暗中勸過司馬康,眼下朝廷收復湟州西夏,那是連滅兩個強大的國度,雖然王巨不能那麼做……在範純仁心中,他對王巨這個做法肯定十分地不滿意,不過得顧全大局,忍一忍吧。
可是司馬康不聽,於是事態越鬧越大,鬧大了就逼得皇上要表態了,要麼安撫司馬光等人,那可能嗎?要麼就要安撫王巨,那會有何下場?
下場來了。
趙頊又問:“司馬康,是誰派人刺殺王子安的?”
“陛下,與家父無關。”
“那麼小小案呢,那麼程頤遇刺案呢?”
“陛下,臣不知。”司馬康不能說可能就是王巨的苦肉計,證據呢?就象有些人懷疑是文彥博與司馬光是幕後人,但沒有證據,就無法處理文彥博與司馬光。
“你彈劾王子安,朕就來說一說王子安,熙寧初,西夏三十萬大軍入侵慶州,整個西北人心浮動,是誰替朕將三十萬夏軍擊敗?交趾無辜入侵,殺害我邕州十幾萬生民百姓,是誰替朕光復交趾,平滅大理,一舉解決了西南的邊患?是誰從海外返回京城,替朕闖下了小治之世?是誰替朕使得整個廣南西路變得富足?是誰又在替朕遠赴高原雪域?這樣的大臣,居然被你父親攻擊為,小心,豎子,難道朕繼續象仁宗晚年那樣,用一群你父親嘴中所謂的君子,繼續積貧積弱下去!”
不但積貧,是超級積貧,欠了一億六千多萬內債!
但這大部分是趙曙積的德,趙頊不好再深說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替朕向你父親傳一句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如果他還將自己看成大宋的臣子,這兩年關係到大宋是否真正的中興,在這時候清靜一點吧。”
說完後,讓近衛將司馬康拖下去了。
沒有任何處理,但比任何處理都嚴重。
這也是一個風向標,隨後蔡確陸續地將前段時間上書的大臣貶職,或外放。
不過就是蔡確,也不敢處理文彥博了。他也鬱悶,這個老傢伙都八十歲了,為什麼一直不死哉。
文彥博沒有死,但這一年冬天王安石死了。
司馬光聽到司馬康的稟報,更加氣極,導致病情加重,王安石死後不久,司馬光也病死了。
王安石死了,朝廷比較安靜,現在已經不是王安石的時代。
司馬光死了,朝廷同樣安靜,冷處理吧,不然又會引起許多爭議。
但人死了,就有很多文章可做了,文彥博在池州上書,說池州卑溼,老臣來到池州後,身體每況愈下,請求朝廷讓老臣致仕,也請朝廷容老臣安靜地苟殘餘生吧。
可能北方人到了南方是不大習慣,但池州多山,也不能算是卑溼之地哉。而且這個安靜地苟殘餘生,那頗有意味了,明是哀求,實際是指責朝廷不公,司馬光都被逼回到涑水老家了,王巨仍不放過,派了那麼多粗魯的大兵哥上門羞侮,但朝廷不但沒有懲處王巨,反而配合王巨再度羞侮司馬光。
這叫什麼回事啊?
不過王巨也到了京城。
年關近了,但北方傳來訊息,說是遼國於邊境增駐了一些兵力,這讓朝堂十分擔心,正好前線都位於酷寒之地,最少到明年二三月才能再度用兵,於是朝廷以述職的名義將王巨召回來。
其實這也是必然,不但今年,就是明年可能還要將王巨召回來述職,因為有的在奏章裡寫不清楚,有的也不好在奏章裡寫,必須讓王巨回京,當面陳述。
所以王巨京城那個宅子還沒有交給張貴之手,暫時還有用場。
王巨回到京城,趙頊未出來,章惇小聲地說:“太保,文公要求致仕。”
“嗯?”王巨淡然哼了一聲。
致仕了,朝廷就不能再啟用了?
不過相比於司馬光,文彥博所帶來的後果會小一點,至少他不會“賣國求榮”。
“不過文公在奏章上說了一句,請求朝廷給他安靜地苟殘餘生。”
“這些人喪心病狂,狄青死了也就死了,王韶死了就死了,介甫公死了也就死了,但富弼不能死,一死就是我的錯,朝廷的錯,陛下的錯,司馬光也不能死,否則還是我的錯,朝廷的錯,陛下的錯,難道朝廷請神仙來,讓他們長生不老?”
就算這些人都是氣死的,想公道可以,狄青是怎麼氣死了,歐陽修,文彥博等人不斷地潑汙水,活活將狄青氣得背疽發作而死,為什麼朝廷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範純仁在邊上嘴巴張了張,王巨眼尖,立即看到了,他說道:“範公,知道我為何派兵士上門責問司馬光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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