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王巨後,張方平立即問道:“王子安,未來銀行司一年可能會得到多少盈利?”
“張公何來此言?”
“王子安,你撒了不少錢吧。”
在這個時候,論真正懂經濟的大臣,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張方平,一個是薛向。不過薛向死了,張方平因為與王安石較勁,思想變得激進,王巨明知他就在應天府,離京城很近,但也抱著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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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大約的賬目,對於張方平來說太簡單了。
就象第二道詔令,當然,一下子就將他以前所說的西川免役之苦解決了,可這是用錢來解決的。朝廷拿出四百萬新貫,相當於五百餘萬舊貫。而原先朝廷每年寬剩錢就接近了五百萬貫,一進一出,朝廷等於損失了一千萬舊貫。
還有呢,青苗貸沒有了,又是近四百萬貫的損失。
房宅稅沒有了,雖然這個少,只有幾十萬貫,然而實際不是幾十萬貫,朝廷免了,胥吏就要想辦法從其他方面伸手了。或者直接於官府賬目上造成透支,再加上未來一個官房租賃、牛租賃收入,這兩項弄不好。就會造成三四百萬貫的損失。
戶等下降同時還對兩稅也會產生影響,至少會造成五百萬束石匹兩貫)以上的損失。
好了。簡單地算一下,兩千多萬就沒有了。
無疑,百姓會因此而鬆了一口氣。
然而國家需要支出的,這邊放了,那邊就緊了。如果銀行司的收入跟不上去,那麼只好認真的執行齊商稅,如果真的認真執行這個齊商稅,等著鬧吧。
“張公。請用茶,”王巨將瓊娘沏過來的茶遞給張方平。
張方平呷了一口茶,又道:“子安,齊商稅可以,但切莫太認真。”
王巨對張方平是用盡量回避的態度,不過王巨也想錯了一點,那就是張方平與司馬光富弼他們關係也不是很好,特別是在慶曆新政時,張方平同樣是一個獨行俠。
因此這次富弼之死與富弼那封信鬧得這麼大,張方平呆在應天府吭都沒有吭一聲。
王巨說道:“張公。你認為我有能力太認真嗎?”
“請詳說。”
“我先說前段時間那些鄉紳,以我之意,最好將其一半人斬殺。以懲戒天下高利貸惡商,然而最後呢,如果不是梁燾利用富公那封信將我逼到極致,甚至這些人我打算一個不殺,以至黃中丞都對我有了意見。”
“你是說到時候會震懾一下,儘量的齊商稅?然而也不妥啊,僅是震懾,還是徵不到商稅。如果是認真的……”張方平沒有說下去了,王巨懂的。
想靠震懾。不管用,但認真地執行。等著鬧吧。
這也說明張方平是有備而來,說不定他在家為此琢磨了許久。
“是啊。所以看上去很難,包括介甫公,他都敢執行方田均稅法,也不敢碰商稅。”
“你知道就好。”
“但也無妨。”
“哦,說來聽聽。”張方平好奇了。
他可不相信王巨能解決這個難題。
“張公,為何我在詔令裡寫著紫鈔?我將行商的物件甄別一下,各州縣的中小商人,他們是如今徵商稅的主要物件,各州縣的大商大賈,這些商賈在本州縣內,無人敢徵,但去了外州外路,有點不大好說,真正的權貴外戚與士大夫,那是在全國之內,沒有任何場務敢向他們徵稅的。中小商人問題不大,各州縣的大商大賈也勿用害怕,為什麼他們敢冠冕堂皇的逃稅,主要是逃稅的人多了。因此最主要的就是權貴外戚士大夫!”
“王子安,這也是最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