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搖了搖頭說:“和將軍危矣,我現在讓大夫儘量將和將軍命吊住,最好能拖到平定大理城時。”
燕達說道:“軍中缺少獨力大將了。”
現在軍中陸續提撥了許多來自廣南西路能打的將領,有的將領勇猛不亞於曲珍等將,不過他們生活在邊區,進入軍中時間又短,甚至許多人大字都不識一個,所以大局觀上差了許多。
除了這些將領外,宋朝在兩廣還置了一些武將,比如胡廣林等人,可這些人軍事才能都不能讓王巨滿意。
用做偏將還是可以的,但燕達指的是主將,能真正獨當一面的主將。
某些方面,姚雄與苗履都欠缺了,儘管他們軍事才能不差。實際能達到王巨要求的,眼下軍中只有燕達、姚麟與和斌三人。曲珍都只能說是湊合了。
“這是我的失誤,”王巨說道。
他當時來到廣南時,遼國在勒索。熙河時間叛亂,西夏又再度開始入侵。因此並沒有向朝廷提出過份的要求。包括將領的支援。
其實用兵大理後,王巨就感到主將欠缺了。
不過那時候調主將過來,也不大起作用了,至少他們對廣南這批軍隊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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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說道:“就這樣吧,反正大局已定,姚將軍,你與姚雄一道南下。”
“喏。”
“記住,只有一個月時間。”
“放心吧。”
時間緊迫。不過還要準備一些東西的,比如糧草,以及一些器甲。
就在這時,王巨忽然接到朝廷一份沒頭沒腦的詔書。
王巨看完詔書,將燕達喊來問:“燕將軍,我聽聞富良江之戰後,你與苗履欲渡江,乘勝擊敗交趾餘部,然而郭公聞而怒之,派使追趕。欲斬二位於纛旗之下,幸得趙卨營救,才保住你們的性命。”
“少保為何又問起過去的事?”
“事關朝堂動向。”王巨鄭重地說。燕達乃是君子,無論郭逵犯下什麼錯誤,一直不願意說出來。
燕達想了想說:“當時富良江我們是擊敗了交趾大軍,我與苗將軍確實是打算渡江,郭公也派使追我們回來,說了不聽軍令斬於旗下的話,這是郭公羞怒,我相信郭公不會真將我們斬於旗下的。不知道少保為何又問起這個?”
“燕將軍,你現在南方很久了。現在軍中幾乎都是來自廣南的軍隊,他們不怕這裡的酷熱。對瘧疾抵抗力也比較強。而且我還做了種種預防措施,但依然有少數軍士死於瘧疾之中。”
“是啊。如果能將這個瘧疾治好就好了。”
這個真的很難的,王巨知道青蒿素能治好,可在這個時代,如何提煉出青蒿素,青蒿是青蒿,南方多得是,但它不代表著有青蒿素的藥性。
“燕將軍,自從郭公將你們追回後,交趾請降,你們三軍逗留在富良江北岸,又有好一段時間,致使軍事疫情增加,所以郭公急欲撤退,陶弼阻攔,郭公氣怒之下,連夜帶著中軍不下軍令就撤走了,致使軍中一片狼籍。這還能用郭公想招降耽擱了時間來解釋,但郭公未進入交趾之前,卻在邕州逗留了那麼長時間,豈不是很古怪?”
“我也不大明白,只是郭公位高權重,生性冷淡,非象少保,我不能質疑。”燕達嘆氣道。
“你來看這份詔書。”
王巨將這份沒頭沒腦的詔書遞給了燕達觀看。
詔書上說了一件事,瀘州蠻又鬧事了。
這是三年前的一筆糊塗賬。當時納溪砦砦民與羅苟蠻爭魚笱一種安放在堰口的竹製捕魚器)。這裡的百姓都是比較剽悍的,兩相沖突起來,互相鬥毆,一名羅苟蠻被納溪砦的砦民殺死。羅苟蠻氣憤不過,說漢殺吾人,官不嘗我骨價,反暴露之。於是反叛。
提點刑獄使穆珦便說,納溪去瀘僅一舍路,羅苟去納溪也僅數里,今託事起端,若不加誅,則烏蠻馬望,為害不細。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朝廷做得不好,可以派人來爭辨,殺了人可以要求朝廷追捕兇手責任,但不能動不動就造反哪,那成了什麼?
於是朝廷讓韓存寶率兵擊之,韓存寶召瀘州南邊的歸來州酋長乞弟為犄解,討蕩五十六村,十三囤羅苟全部乞降,於是罷兵。然後到了第二年,也就是元豐元年,乞弟帶著六千兵來來到江安城下,說不對啊,我替朝廷賣命了,朝廷最少有一個犒賞的什麼吧。但現在我替你們將羅苟蠻擺平了,怎麼什麼也沒有撈到?於是時常來鬧事,瀘州知州喬敘便派人主動與乞弟聯絡,與之打誓,就是相互盟誓,宋朝給其官職,給其統治權,但名義上得歸順宋朝。
瀘州通判家定國就勸阻說,有事而誓,猶不足以示威,今無事,而求其誓,是徒納侮也。
這說得也是實際話。就象王巨用兵南方,如果有足夠的能力,會同意這個盟誓嗎。直接卡嚓了,然後均分耕地。改土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