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商人來說,他們不過是收入縮小罷了。
然而對於慶州的發展卻是很不利的,隨之而來,這些人僱傭的工人也少了,商稅同樣也減少了。這就會產生一系列不好的變化。
並且這個一年本身就有著一個弊病,有的產業見效慢,因為時間限制,官府就沒有放貸了。否則慶州經濟發展會更快。
王巨低聲說:“質夫兄,這麼長時間,朝堂沒有動靜,難道有的人真的忘記了慶州?”
這也是不可能的。
況且王巨去年不依不饒,派人暗中散發真相,進一步傷害到了文彥博的名聲。
文彥博是好欺負的主嗎?
看一件事,文彥博在成都花天酒地,有人彈劾,正好御史何聖從家在成都,回家省親,宋仁宗便說,你替朕打聽一下文彥博。但此事迅速被文彥博得知,因此讓門客張少愚從軍營裡挑了一個能歌善舞的楊姓頂級歌伎,帶到了漢州,迎接何聖從。
然後懂的,何聖從還想到了唐朝詩人韓翃“章臺柳,章臺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時,亦應攀折他人手”的一段風流韻事,便對楊姓營妓說,你就叫楊臺柳吧。
張少愚在一邊見到時機已到,便讓楊臺柳解下脖子上的絲帛羅帕,提筆寫了一首詩,蜀國佳人號細腰,東臺御史惜妖嬈。從今喚起楊臺柳,舞盡東風萬萬條。
然後又讓楊臺柳吟唱。
樂了幾天,張聖從依依不捨地離開漢州,去了成都,調查文彥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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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聖從一本正經,文彥博卻低三下四,盛情款待,然後又喚來營妓歌舞。一大群營妓出來,領首的正是楊臺柳,並且獨唱:蜀國佳人號細腰……
張聖從當場就滴汗了。
當然,他回去後,宋仁宗問文彥博如何,好好好。
文彥博上位!
還有,出了六塔河那麼大的事,不是文彥博悲催,反而是狄青悲催。
再看現在的朝堂,無論文彥博弄了那麼多事,卻在西府首相位子上坐得穩如泰山。儘管是趙頊在搞平衡,那也是有本事的。
這樣的人物,豈能甘心敗於王巨之手?
所以這一回不發作便罷。一發作便會兇猛無比。
恐怕王巨反擊,也會拼得兩敗俱傷。最後王巨不得不離開慶州。
相信這個時間會很快,畢竟王巨資歷太淺了,也不算是頂級官員。
“其實也好,如果這回朝廷處執,子安你多半會調離陝西,那麼安心呆上幾年,至少以後不會讓人扣上武臣的帽子。”
“質夫兄,你也是啊。”
“哈哈哈。”章楶樂了一下。他與王巨幾乎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而且同樣有著巨大的戰功,而這個戰功恰恰是朝堂許多士大夫最痛恨的。王巨一旦離開慶州,他也準得調走。不過他不是頂在最前面的,因此這一調,多半會正式登上知州的位子。
所以一件事,得從兩面看,正面看是壞事,反面看卻未必是壞事。
“子安。如果在其他地方推行這個發展基金如何?”
“質夫兄,恐怕不宜,之所以在慶州能成功。一是大戰帶來的威名,二是百姓手中有了運鹽錢,但就是這樣,我還請了朱李他們幾家派來了幾十名經濟人,才沒有出問題。況且……市易法。”
章楶沉默了。
市易法不論好與壞,它卻涉及到進一步的放貸。
在邊境還好一點,可以用戰區特殊,來搪塞。
然而換了一個州府,中書容忍這種發展基金的貸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