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了這個年齡,有許多宦官還收養義子呢,趙頊能理解,然後盯著看了一會,道:“與姑姑你長得有些象呢。”
“所以他與我有緣分。”趙念奴慈憐地看著嬰兒說道。
趙頊解下玉佩,戴在嬰兒身上,又問:“姑姑,你去了東南,新法如何?”
新法如何?趙念奴想回答,忽然想到臨行前王巨所說的話,於是改口道:“有好有壞,主要還是執行的官員胥吏能力。實際與新法無關,即便舊法,還不是爭紛不斷。”
趙頊為什麼問出這個問題,因為一個猛人也上位了,那就是劉摯。
這個人確實有些本事,中進士後初任冀州知縣,便與信都令李衝、清河令黃莘稱為河朔三令。
但後面兩個人沒有他運氣好,不久他調到江陵府擔任觀察推官,所以王安石執政後,先是將劉摯提為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又提為監察御史。
實際王安石也無奈,有人說他沒有對舊黨打擊,他想打擊啊,才對趙頊說了那番話,你不用政刑打擊賣弄是非的反對派,小人何忌憚,所以事兒才多,早晚連同變法都會敗壞了。
但趙頊不聽,繼續搞平衡,所以往後去,王安石同樣在對勢力龐大的舊黨做著不停地退讓,然而不管用,包括劉摯在內。
劉摯做御史後立即上書,程昉開漳河,調發猝迫,人不堪命。趙子幾擅升畿縣等使納役錢,縣民日數千人遮訴宰相,京師喧然,何以示四方!張靚、王廷老擅增兩浙役錢,督賦嚴急,人情怨嗟。此皆欲以羨餘希賞,願行顯責,明朝廷本無聚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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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靚與王廷老擅增兩浙役錢,這也是趙頊的想法。
天下之事,莫過兩浙。
想要免役法推廣於全國,那麼也要根據到各州縣的情況,富的州府多攤派一點,窮的州府少攤派一點。
趙子幾乃是王安石變法的重要助手。
至於程昉更不用說了,不僅前面做為王巨助手主持了鄭白渠,現在又在主持河北水利與淤田事宜。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
但現在問題是誰做御史,誰就會反對變法。
因此趙頊想主動說服劉摯。問:“卿從學王安石邪?王安石極稱卿器識。”
你是不是王安石學生哪?不然王安石為什麼替你說好話?
意思就是沒有王安石,你什麼也不是。
劉摯答道:“臣東北人,少孤獨學。不識王安石。”
俺自學成才的,與那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趙頊只好讓他退下。說了一句:“此人缺少溫潤之氣。”
為何?這是在中國,並且在中國的古代,人情大於律法,雖然公私不能並論,總要講究一個感恩之心。
然而劉摯沒有。
再說劉摯中進士前,難道沒有一個教他學問的老師?
東明縣事件傳開,楊繪說:提刑趙子幾,怒知東明縣賈蕃不禁遏縣民使訟助役事。摭以它故,下蕃於獄而自鞫之,是希王安石意旨而陷無辜於法也。
文彥博都將賈蕃當成棄子了,楊繪卻在努力營救。
這廝公開吼出官員不貪汙,如何能養家餬口,居然還是無辜的!
趙頊看後,將奏摺直接扔拉圾簍子裡了。這簡直在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