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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粒種子,不經意就讓王巨種下。
“某是進士出身的文臣,看過很多書,特別是薛仁貴的一生。他三箭定下天山,將十幾萬俘虜全部坑殺。結果幾十年後出現在河北,突厥人望風而逃。因為中國仁義,不喜殺戳,薛仁貴因此而被貶官。後來去了大非川,採納那些文臣們所建議的政策,善待倒向吐蕃的吐谷渾人,不造殺孽。結果呢,幾十萬吐谷渾人與吐蕃人聯手,大非川慘敗,五萬官兵,五萬民夫,幾乎無一人生還。因此對待你們西夏這些不講信諾的民族。最好的辦法就是殺,直到殺得你們心寒為止。包括你們,某原本是打算頂多放走三分之一人。搪塞一下我朝什麼也不懂的大臣的嘴巴。但現在釋放了那麼多,是某心軟了。然而你們全部記錄在策。若是下回再犯我朝,落在某手中,某定叫你們生不如死!”
先講道理,後恫嚇。
因為王巨預感到,他未來還會與西夏作戰,可能那一戰規模遠勝於這一戰……
他所說的話,會迅速在西夏被這幾萬張嘴巴傳揚開來,那時就會起到無法想像的作用。
王巨說完。徐徐釋放戰俘。
慶州之戰,從現在起,才真正收尾。
不過有一些爭議聲從朝堂上發出來。
古代人罵人沒有後世那麼豐富多彩,田舍翁、豎子的什麼就算是很厲害的了。王巨在奏摺上直接罵了豎子,這肯定使許多人不樂意。
這是彈劾王巨罪過之一。
但總的來說,王巨做得比較聰明,看似大大小小的錯誤犯個不停,實際一直未給人留下真正的把柄。即便這個豎子也是,說開了,這一戰勝得如此光彩。然而因為朝堂的妥協,繼續釋放戰俘,繼續給其歲賜。甚至連使都赴夏仍在宥州,王巨能不氣憤嗎,氣憤之下,不過說了一句重話。
罪狀之二,便是有許多戰俘又賣掉了。朝廷下了詔書的,然而王巨依然在賣戰俘,這是違反詔令。這一條有點麻煩,然而總的來說,多數戰俘釋放回去。而且隨著火藥的推廣。一些坑礦越來越深,也就意味著危險事故也越來越多。用戰俘總比用百姓強吧。
其實西夏看到王巨釋放出這麼多戰俘,也心滿意足了。
不過可能以後會用此給王巨堵塞。
然而王巨也不懼。因為不久新的戰爭即將來到,那就是熙河……
西夏能不出兵嗎?一出兵,這個和議就等於撕毀了。
罪狀之三,那便是花費。但這一條不算是罪狀,而是一些大臣反對戰爭的藉口。
這一戰花費了三千六百多萬貫匹石)。
實際這樣計算是不對的,因為這一戰消耗最多的便是糧草,糧是石,草是束,但等價比卻是很低。實際這一戰花銷不足兩千五百萬貫。
王安石斂財斂瘋掉了,連後續的物資也要扣克,以便發放青苗貸。
正好前線撤軍時間推遲,獲得的青鹽數量比王巨想像的好,因此幾十個堡砦修建,多數支出皆是從這個鹽利裡取出來的,又從這個鹽利裡拿出一部分錢帛,購買了一些糧食。
這筆錢帛數額不小,足足近兩百萬貫,幾乎相當於現在青苗貸之利的一半多。
說句不客氣的,僅是提前數年裁減禁兵,查出大量吃空餉的名額,以及坊場河渡制,火藥本身的盈利,以及坑礦的增產,木棉司,以及蔗糖作坊的分紅,這些直接間接的一年盈利,幾乎就可以保障了這次戰爭開支。
章惇為了替王巨辨解,還刻意算了一下賬,然後上書。
不過誰將他當作一回事,大家根本就當作未看到了,然後用這個花銷上書,陛下,看,這一戰雖打勝了,但花了這麼多錢帛,如果沒有這一戰,幾乎可以將全國一年的兩稅都省下來,讓百姓得以安居樂業。
進諫書上個不停,最後趙頊忍無可忍說道:“慶曆戰爭以後,國家罕有用兵,所以遼國國君說仁宗在位,四十二年不識兵戈矣。但國家財政如何,百姓如何?”
窟窿還未填上呢!
趙頊又十分不滿地問:“三十萬夏寇入侵,難道此戰也有錯?建國以來,罕見大捷,難道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