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安石很喜歡,薦為御史。然後王安石會很很很地喜歡……
寧州通判鄧綰上書時事十條。又說,陛下得伊呂之佐呂,呂尚,姜子牙),作青苗免役等法。民莫不歌舞聖澤,以臣所見寧州觀之,知一路皆然,以一路觀之,知天下皆然,願勿移於浮議而堅行之。王安石看後很高興。便立即讓趙頊召到京城述職。趙頊問,識王安石否。
鄧綰道,不識。
趙頊道,今之古人也。又問,識呂惠卿否。
鄧綰道。不識。
趙頊道,今之賢人也。
鄧綰退,這幾句對他得到太多資訊了,於是立即拜訪王安石。
這時曾公亮已罷相,若是王安石將兩個首相架空,陳昇之倒也罷了,但只剩下他一個首相,王安石繼續將他這個首相架空。矛盾更加激化,加上新任樞密副使馮京也排斥變法。正好王安石致齋日,不當值。於是陳昇之與馮京二人將鄧綰又調回寧州做了知州。
你到京城來一趟。便升官了,還要如何?
鄧綰感到奇怪,要知道王安石此時在京城最缺少的就是附庸他的大臣,為什麼又將自己放到了寧州。因此暗中打聽了一下,立即揚言道,急召我來。為什麼又讓我回去?
有人就問,君當作何官。
鄧綰說。不失為館職官。
這人繼續拿鄧綰開玩笑,難道你不想進一步做一個諫官嗎?
鄧綰大言不慚地說。正自當爾。
但真不好笑,原因很簡單,若是他真回去了,也就回去了。但將事情挑開,你王安石還能不庇護,如果這樣還不庇護,以後那一個人附庸於你。
王安石也聽到他的大言不慚,感到天雷滾滾,但不得不入套,授予他集賢校理、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之職。
但這豈能算雷,雷的是以後,此人會讓王安石、呂惠卿嚐到真正滾滾天雷的滋味。
京城還發生了一件事,到了七月,趙念奴忽然對趙頊說:“我想去江南看一看。”
趙頊狐疑地看著趙念奴:“姑姑,為何產生這個想法?”
“在京城裡呆得無聊,聽到某一個人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書,我也想出去走一走,看看大江的碧如藍,看看西湖的清豔,看看大運河的繁忙,揚州的繁華。”
趙頊還能說什麼呢,只是說道:“江湖雖麗,仍有風波,風波惡。”
“我只是轉一轉,一非是漕運,必須趕赴日期,二非是商賈,耽擱不得。風波起,船便停泊,哪裡會有什麼惡。”
“你倒能出去轉一轉,我卻只能呆在皇宮裡了。”
“你貴為天子,總掌天下,乃是天下身份最尊貴的人,有得必有失。不出去是利於國家,如真宗先祖封禪,成了一生憾點。如隋煬帝下江南,敗了國家。”
“有得必有失,你似乎很受了一個人影響。”
“陛下,你待他太薄。”
“非是,軍器監事務未安定,等到安定了,我會重用之。”
“重用?”
“西北……”西北兩場戰役在哪裡,都需要懂軍事的人,而且王巨不喜與王安石同列,正是王巨的好去處,但究竟怎樣安排,趙頊就沒有說了。不過趙頊也知道,姑姑必會通知王巨,這樣也好,讓王巨安心,省得王巨覺得委屈。這也是沒辦法,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兩王不融,只好先取王安石了。
不過高滔滔又來阻止,趙念奴與她原先婆婆的故事後面水很深,但那是過去式,連司馬光也忘記趙念奴這個人了,因此高滔滔說得也有理:“你貴為長公主,遠去江南,傳出去,未免有些聳人聽聞。”
趙念奴道:“太后,非是,我去江南,不過是散散心,順便替頊兒看一看新法如何,別人說的未必能信,但我說的卻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