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是說你以後有能力讓介甫公收手,讓你來補畫,但你的資歷……”
“妃兒,不用擔心,況且介甫公未必能將這幅畫畫壞了。”
…………
“王巨,依朕之意,不如將軍器監改成軍器司吧。”趙頊揚了揚手中的王巨奏章說道。
“陛下,不可。”王巨立即說。
開玩笑。一個監一個司,兩者區別太大。
用監遮一遮。自己還能做一些事,若是改成司。那自己也休想有寧日了。
但王巨靈機一動,難道……
他試探性地說:“不過它不用司,而是用監,也不大象。”
“不錯,朕正有此意。”
王巨仔細地盯著趙頊的臉色,終於會意,說道:“陛下,這樣吧,暫時造、藏由臣來統領,等臣將它理順,重組後,弊病一一消除,依然分成兩部分,造是一部分,藏是一部分。造有士大夫統領,藏還是由內藏庫統領。”
“這倒是一個辦法。”趙頊道。
也許九成士大夫沒有將軍器製造與貯藏當成一回事,但在趙頊心中,還是極為看重的,甚至比王巨更看重。
現在由王巨重組,這個監確實已不能稱為監了,即便稱為司,也不亞於群牧司。
“故陛下還應將它置於三司鹽鐵司胄案之下。”
“這……”
“陛下,先給臣一個安定的環境,理順後,隨便陛下置於西府或其他部司之下。”
置於胄案之下,說明軍器監的地位仍然很低。不過這恰好是王巨所需要的,反正是做事,何必要這個虛名?況且不置於三司,多半就要置於西府了,然而西府首相乃是文彥博,那才有百害無一利呢。
“朕聽說前幾天範純仁去了你家?”趙頊問。
放心,宋朝沒有錦衣衛,沒有大內密探,不過一些大的訊息,宋朝皇帝還可以透過採辦貨物太監,以及皇城司的人之嘴聽到的。
這個無所謂。
張載一直認為他這個門生心機很深,實際王巨恰恰相反,有時嫌自己心機不夠深。不過王巨一直嘗試著讓自己心機變得更深,包括他的做事風格,能傳出去的,基本都是能見得光的。但那不是能見得光,而是一種更高明的陽謀之道……
“是有這回事,範純仁臨去河中府前,刻意來到我家,勸臣說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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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什麼?”
“他就是擔心青苗法。”
“青苗法怎麼了?”
“沒、沒什麼,然後臣畫了一朵花。”
“畫花?”
“我沒有說服他,他也沒有說服我。無奈之下,我畫了一朵花,問他,老範,你想畫什麼花。”
“老範?”趙頊哈哈大樂了,笑完再浮想這一聲老範稱呼後,一本正經的範純仁表情,又哈哈大樂。
“他說要畫一朵菊花,於是臣就畫,卻畫了一朵牡丹。然而臣畫功很差。畫成了四不象的牡丹,然後又讓臣的小妾將這朵牡丹補齊。”
“但你現在沒有補。”趙頊也會意了,說。
“不是不補。關健是大家現在誰都聽不進去。那天呂惠卿問臣如何看青苗法,臣說其他的臣不想說了。只說一件事,永不加利。呂惠卿與介甫公聽嗎?”
“永不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