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咱家都以為堀不成了,哪裡想到勸說百姓。”
“這一條真的重要,”王巨道。這句話乃是好心,王安石所謂的農田水利法,乃是王安石變法中最讓人稱道的變法之一,然而實際當中沒有那麼容易,比如鄭亶在兩浙就因為豪強的阻攔而失敗了。主要成功的地方就在河北,而河北能成功主要功臣就是這個太監。但最後他的下場未免太不公道。
“最好還是子安你來,咱家真不行哪。”
“讓我一輩子主持水利,我無所謂,官家會同意嗎?回京吧。”王巨又說。
堀也堀了,安撫的事還是交給酸棗縣的官員來做吧,程昉呆在這裡也無益了。
王巨說著,就騎馬回去,甚至沒有觀察河面水位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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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暫時會殺一下河水,然而只要上游的河水源源不斷而來,不久河水水位就會還原。想要真正殺住河水,就得如他奏摺上所寫的那樣,須設二十個蓄洪區,平均每個蓄洪區面積平均達到五百頃。這樣在每一波洪峰到來時,不停地洩洪蓄洪,才能勉強殺住河水。特別是現在朝廷將河水全部束於單薄狹淺的東流,須設的蓄洪區面積須更大,才不會出事。
僅靠這一個蓄洪區,不管用的。
於其指望它能殺河水,還不如指望它會得到一些不錯的淤田!
王巨回到京城,立即將情況寫了一篇奏章,送到了中書。
於末尾刻意說了京畿百姓二字。無奈,王安石是鑽到錢眼裡了,即便是免役法。還是斂財的,農田水利法也莫要說得多高尚。它在王安石心中利民是為輔,利國才為主!
這些百姓全是京畿百姓,屬於開封府的百姓,要不要安撫,王相公,你看著辦。
奏摺遞到中書後,王巨就送小蘇了。
速度真的很快,王巨前面到了條例司。後面王安石就將小蘇趕到洛陽做推官去。
王巨苦逼無比,他成了頂缸的,頂缸問題不大,關健這樣一來,他也成了拉仇恨的。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摧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子安,莫拿我打趣兒,我才沒有三變那麼悲傷呢。”小蘇樂道,這一去,不是相看淚眼,他反而很高興,不就是離開了京城嗎,但也離開了條例司。
“這位就是我的兄長。”小蘇又介紹道。
“見過子瞻。”王巨唱喏,一個帥得不能再帥的中年帥哥。王巨唱完喏,還施了一禮。雖然知道此時大蘇缺點太多了,但在後世大蘇名氣太大太大,真正的文曲星哪。
當然,無論大蘇或小蘇都沒有這個自覺,此時王巨名氣之盛,絕對在他們二人之上。
“見過子安。”
小蘇又擂了王巨一下:“你也太小看了我們兄弟倆吧。”
“怎麼說這話呢。”
“我們那個欠債……”
這便是老蘇去世後留下的債務,兄弟倆不得不辭官回家丁憂,時間長不說,路程還遠,兩人又做官了,手腳開始鬆動,幾年下來,路費加上花銷,欠下一屁股債。
兄弟倆也鬧分家,各自均攤,小蘇還好一點,不久後就償還乾淨了,大蘇今朝有酒今朝醉,於是這個債還了很長時間。所以能欣賞大蘇的才華,切莫做大蘇妻子,那會很苦逼的……
小蘇也氣不過,一直不幫他償還,甚至大蘇在黃州那麼困窘,他也不救濟,直到常州後,看到大蘇有“改邪歸正”的傾向,這才借了錢讓大蘇治豪宅。
相同的例子還有大小宋,然而大宋是兄長,好意思說,小蘇是弟弟,就不能說了,並且大宋說了,小宋也未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