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伯淳,今天來有何貴幹?”
“介甫公明為變法,實為禍國殃民,我看不下去了。”
“我也說過,與人為善,勿要躁進求功。”張載隨意道。
“子厚,我們聯名上書彈劾他吧。”
“伯淳,你我非是言臣,如何聯名上書彈劾宰執?”
“呂晦叔不日推薦我為御史。”
“呂晦叔……”
“晦叔公果為名門之後,一番交談,我心悅誠服哪。”
“伯淳,說實話,我也不喜介甫公激進行事,然而國家之困窘,我是親眼目睹的,國家不變不行了。但如何做,我心中委實沒有想清楚。自己都沒有想清楚的事,如何彈劾介甫。”
“別忘記了,你是晦叔公提撥上來的。”
“他提撥我為崇文院校書,我確實在校書。再說,他提撥我,乃是為朝廷提撥臣子,而非是為晦叔公提撥家臣。伯淳,你此言錯矣。”張載立即說道。
這是不好意思說的,否則張載會說若這樣,王安石對你豈沒有恩情?但為何呂公著略一拉攏,馬上就要反咬王安石。
“子厚,難道你受你那門生影響?”
“伯淳,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樂意了,”張載更不高興了,我學生又怎麼的,那是連你舅舅都尊敬的人,我學生不是東西,難道你舅舅也不是東西!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的,一說出來,兩人會立即翻目成仇了,張載終不是一個刻薄之輩。
張載頓了頓道:“自他拜我為師以來,我一直教他尊師重道。儒家的道,大臣的道,無外乎就是忠君愛民,子安為了大宋,連命都不要了,或者你說他持強鬥狠,那麼為了鄭白渠,日夜操勞,是不是忠於大宋?所到之處,百姓擁護愛戴。他家人離開華池縣,百姓將家人生生送到直羅縣城。這次來京,怕再轟動,秘密來京,百姓聞之如喪考妣。難道這不是愛民。再說尊師,他對我視若生父,就是這個宅子,還是替貴兒置辦的,但自己生活卻很樸素,這是不是尊師。這樣的門生。哪裡不好,哪裡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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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前天王巨與張載小蘇說了那麼多。
張載並不是傻子,他已領會到自己這個精靈古怪。也能稱為心機深沉,腹黑的學生。正在下著一盤超級大的棋。
如果能讓自己這個學生將這盤棋下成功了,可以說大宋未來兩百年內,至少一百年內無憂。
當然,這盤棋沒那麼好下的,現在關健問題是王安石如何地放,然後才能考慮怎麼收。放難,收更難。
所以不但自己聽得心動,就是小蘇也聽得心動。
然而張載不清楚。王巨拉攏得及時,否則小蘇前面到洛陽,後面就開始脫變了。
但這盤棋不是為他自己下的,而是為這個天下,為了大宋,無論手段如何,這個用心卻是無可挑剔的。
憑什麼隱晦地將我這個學生劃到奸臣小人行列?
這樣一來,兩人不歡而散。
“夫君,你這樣說得太重了,再說。你們還沾了一些表親呢。”郭氏抱怨道。
“那個表親的,你就別當真。今天我是給了他面子,否則就要直接攆他走人了。”張載說道。
“也是,巨兒也沒有惹他,何必攻擊巨兒。”
“不是,他看我不同意與他聯手攻擊王介甫,以為是王巨蠱惑的。實際巨兒自始至終,也沒有想攀附王介甫。”
“巨兒欠的就是歲數,陛下對他恩寵,何必要攀附之。不過程伯淳這樣做不大好吧?”郭氏懷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