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要做今天晚上乃是最好的時間。渠首放水,大家都高興,那幾官員還陪著中使在吃酒。並且我也聽到一個訊息,那小子派出五十一營官兵分田。是不少田,但至於用兩萬人去分田嗎?”
二十幾人臉上同樣都露出深惡痛絕的表情。
這才是噁心人的事。
“他為什麼這麼做,那就是快。田分到各家各戶手中了,上了田冊,成了既定事實,我們還能上誰要去?”
李員外這個說法只是其中的一條理由。
實際王巨動用了這麼多軍士去分田,不僅是想快點將這個田分好,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種一季冬小麥。再拖一拖,冬小麥播種時季就錯過了。
況且綏州那邊,由自己推動,又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他官職低,訊息不靈通,又沒辦法推算,所以王巨心中很急,恨不能今年就將鄭白渠全部修竣成功,種上冬小麥。
然而這兩條,這些人做夢想不到了。
二十幾人又再次開始商議起來。
實際暗中也有許多人也在看著他們的行動。
就是那些向王巨表示忠誠的人,當真那麼“忠誠”,如果王巨漂漂亮亮勝了,那麼他們會繼續“忠誠”,如果王巨敗了,那麼他們不介意立即倒戈。
因此渠首放水,涇水順利地到達各條支渠,田價可以說一天之間,漲了最少三四倍,碼頭邊的房價最少漲了五倍。
不過在這種古怪的氣氛中,雖然城裡城外,許多平民百姓十分喜悅,卻聽不到什麼慶祝的鞭炮聲。
夜色降臨,王巨騎著馬回去了,不過張茂則留在城中休息。
勞累了一天,大家睡得很香。
夜漸深。
城中傳出更夫的三更梆子響聲,以及有氣無力的幾聲叫喚:“天干物躁,小心火燭。”
二十幾條人影從李員外家鑽出來,迅速地向縣衙靠近。
領頭的人看了看四下,說道:“進去。”
不是進縣衙,而是翻過了院牆,潛入到賬房前面。兩人潛入門房處,附耳聽了聽裡面,那個老門房也早睡著了,房裡傳出一陣鼾聲。
兩人退下,打了一個手勢,大家立即潛到幾個窗戶前,大門是鎖著的,鑰匙在老門房手上。
不過也有辦法,那就是撬開窗戶。
有人拿出工具,不一會兒,便將兩扇窗戶撬開。
裡面有許多架子,架子上擺放著許多書冊,主要就是各個賬薄,以及少量文書。不僅有王巨收繳上來的田冊,還有其他的賬冊,包括一些陳年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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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幾人藉著微弱的月光在裡面翻找著。
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田冊。
“就是它們。”一人說道。
幾人立即將一本本田冊抱來,從懷中灑出硫磺等易燃物,然後小心擦燃火舌,將這些田冊點燃。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