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孫公做風強硬,是有點難辦。”王巨大半天后說道。
“請章推官用茶。”杜主薄在邊上說道。
章楶喝了一口茶,說:“是啊,而且有兩個案子有點複雜。”
“什麼案子?”
“一件乃是彭原縣董志鎮趙都頭與其妻妾被殺案。”
“趙都頭?”
“駐紮在慶州五交鎮保捷軍的都頭。”
“為何所殺?”
“案發現場似乎是強盜貪圖趙家財貨,侵室殺人案,原來那個孫公也打算這麼判決,不過現在孫公來了,否認了原來孫公的判決。”
“為何?”
“因為忤作驗屍,發現強盜擊殺了趙都頭後,又捅了數刀,因此可以是入室謀財案,還可能是仇殺案。然後彭原林知縣問案,發現趙都頭平時作惡多端。原來僅是一個無賴痞戶,徵入保捷軍後,成了十將,又與其他士兵商戶勾結,大肆私商,由是得到了可觀的財富。然而此人在鄉里與諸豪強相互勾結,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仇家甚多。包括軍營裡都有兵士恨之入骨。因此此人死有餘辜,原來的孫公便不想替他討公道了,於是有此斷決。”
王巨想了想會意,慶州境內多山多丘陵梁峁,還有數座大山脈,象子午山與馬嶺山。
自從朝廷三丁刺一後,一些百姓不願意被刺,便逃入這些山中,做為逃戶,強者便化成了強盜土匪。不過慶州駐紮著重兵,這些狠角色雖做了土匪,也不敢太過份。
還有董志塬的地形,雖然那是慶州最大的土原,不過夾在數州之間,人員複雜。只要孫長卿這個判決下來,基本就是無頭案。
“那也不難,慢慢查,只要是仇殺案,相信抽絲剝削後,肯定能找出線索。”
“不易找,其人結仇太多,交遊複雜,有豪強大戶,有私商,有軍士,還有各義勇,以及鄉間百姓。”
“那為何質夫兄來到華池縣?”
兩者離得太遠,一個在慶州的東側,一個在慶州的東南,即便五交鎮同樣在慶州的北面,與華池不存在聯絡。
“這次前來,是為了另一件案子。”
“何案?”
“這個案子是發生在慶州城中,城中的藥商李員外之子前段時間結識了一個據說是邠州的大藥商之子秦五郎,由是李員外與這個秦五郎結識,一日秦五郎將李員外相邀於城外他治的莊子裡。”
“我聽說過了。”
“你也聽說了?”
“我來接任,帶來幾件犀利的武器,呈給孫公,然後又邀請孫公出城試驗其威力,孫公便將我帶到那個莊子,不過當時我沒有多問。”
“就是這個案子。”
“此案比前面案子好斷,畢竟前面案子一個人證都沒有,這個案子終是看到了人。一是此個秦五郎口音是否是邠州人口音。”
宋朝的官話肯定不是後來的河南話。
但不代表著現在宋朝方言統一了,與後世一樣,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只不過由於北方蠻語沒入侵之前,與後世有些不同。
“我也問過,由於邠州離慶州太近,與這個秦五郎打交道的人不好斷別,但肯定不是慶州本地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