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駐紮了一批又一批的太監宮女和侍衛,將這四面八方圍得水洩不通。
中間是一個足有二尺高的鼎爐,其中焚的不是香,裝盛的是血,是同紅狐同一天出生之人的血。
呂良安著一身黑『色』的道袍,灰白『色』的雙鬢和灰『色』的眉『毛』下那滄桑的眼角,冷靜而又平淡地看著那鼎爐之中的血紅,他早已罪孽深重,不會妄想能安得晚年,死後怕是到了閻羅殿,也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吧!
紅狐有些『迷』茫,不知這一切都是在幹什麼?她向那宮裡走去,卻發現,那穿著了一聲黑『色』玄袍的男子……
是小石頭。
紅狐心下一喜,連忙跑了過去,她不曾想,居然還能在夢中看到小石頭,夢裡的他,好似高了,俊了,更冷了……
她輕喚出聲:“小石頭——”
可身旁站立著的齊言卻放佛絲毫未聞一般,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齊言淡金『色』的眸子看向那下方的呂良安,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將他半月的魂魄帶回來。
一個一個又一個的太監宮女端著食盤,將食盤上盛置的血倒入那鼎爐之中,同時不止是心裡和身子,他們無一不恐懼害怕,甚至連那端著的食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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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良安看著一點點升高的血,渾濁的眸『色』越來越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圓滿了。
可就是這緊要關頭出了錯,最後一個宮女強忍著撲鼻的血腥味,在前一個太監轉身之際,碰倒了自己,身子連同那食盤上的血全部倒在地上,滾燙而鮮紅的血『液』打翻在地——
呂良安一驚,看著地上無力迴天的血『液』,再看向就差那麼一點點的鼎爐邊緣的線,雙鬢忍不住冒出點點細汗。
齊言呼吸猛的一下突然急驟,淡金『色』的眸子瞬間浮現三月的寒氣,冰冷的聲線不含一點溫度:“把她拉下去,處以千刀萬剮之刑罰!”
“王上饒命,王上饒命啊!”
宮女嚇得頓時撲倒在地,痛哭求饒,但這並沒有得到齊言的原諒和饒恕,要是就是因為這一杯血導致半月無法回魂,那她就是死上千次萬次也不足以償還。
無情的太監將趴在地上還在苦苦求饒的宮女拉了下去。
紅狐站在齊言的身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身旁強烈的天子氣息的齊言,這還是她那溫柔如水,體貼護她如哥哥如親人一般的小石頭嗎?
只見齊言大步來到呂良安的身旁,有些不安地問道:“可是有影響?”
呂良安皺了皺眉頭,看著鼎爐之中的血,灰白鬍子下的嘴唇動了動:“去將那女子抬出來吧!”
話音一落,齊言連忙往回走,將房中床榻上的紅狐輕輕如珍寶一般的抱在懷裡。
紅狐看著齊言抱著一個女人從她身邊匆匆路過,有些茫然,那個女人,不就是她嗎?
齊言抱著紅狐來到呂良安的面前,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呂良安回道:“將此女子衣裳褪去,放入這鼎爐之中。”
齊言有些遲疑和猶豫了。
紅狐慢慢走到齊言的身邊,看向齊言懷中安睡的自己,她不明白,不明白小石頭到底在做什麼?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
上次也是,她夢到小石頭當上了皇帝,軒轅淪為階下囚……為什麼?到底是怎麼了?
一團團的疑霧籠罩在她的心頭,還沒有等她想個明白,給個合理解釋,齊言冰冷的聲線高聲響起:“所有人全部轉過身去,若是偷窺半分,休怪孤心狠無情。”
眾人連同呂良安毫不遲疑地全部轉過身去,就算齊言不加下一句,他們也絕對不敢偷窺,這樣一個被王上視為珍寶的女子,以數千條生命化成的那鼎爐中的血『液』,剛才還有一個被處以千刀萬剮之刑法的宮女,他們不敢造次。
齊言冷眸掃了一眼這四周,這才將紅狐的身子放置在地上,淡金『色』的眼眸一沉,終究還是伸手去解紅狐的腰帶……
不一會兒,齊言將不著一縷的紅狐抱了起來,將其小心的放進鼎爐之中,小心地將她的頭放置在鼎爐邊緣,防止她沉下去。
“呂國公,下一步是何?”
齊言開口問向身旁的呂良安,呂良安轉過身來,看向那鼎爐中的沉睡的女子,從身旁的案桌上拿過一直金『色』的『毛』病,將『毛』病放入鼎爐中,沾溼了筆尖,繼而在紅狐的胸口處畫下了類似符文一樣的東西。
紅狐只覺得胸前一熱,低頭一看,那老頭畫在她身體上的符文現在在她的胸口處也顯現了出來,心中的疑問不禁越加濃烈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夢嗎?
齊言看著那符文,淡金『色』的眸子有著濃濃的哀傷,“這樣,她的魂魄就會回來嗎?”
身旁站立的紅狐一驚,小石頭,他在說什麼?什麼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