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餘秋水下午狀態不好,所以這次是陳尋在開車。
坐在副駕的餘秋水手中握著那杯還沒喝完的奶茶,想了想還是問道:“陳尋,就這樣算了嗎?”
她指的是就這麼放過廣澤豪嗎?
不管廣澤豪有什麼原因,陳尋大學後兩年變得如此悲慘也有他的一份,陳尋沒道理就這麼算了。
陳尋開車技術四平八穩,微微轉頭看了餘秋水一眼,笑道:“餘姐,你這記恨如仇啊。”
餘秋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你是當事人誒。”
其實也不是餘秋水報復心有多強,而是因為這幾天當中,她和姜悅一起聊天時,深入瞭解過陳尋當時的遭遇。
嘔心瀝血兩三年的作品被視為最好朋友的三個室友盜走,甚至不惜偽造證據,反過來汙衊他才是剽竊的人,還死不承認的那種。
差點讓陳尋連畢業都無法做到,兩年多沒有再進行過創作。
光是聽著就已經讓人感覺非常難受了,那作為當事人的陳尋心中有經過了怎樣的煎熬呢?
餘秋水想不到。
也正是因此,她才不會天真的認為陳尋原諒了對方。
剛才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餘秋水都沒有接過廣澤豪的茬,只是對不知情的莊蓉蓉比較友好一點。
陳尋按下車窗,感受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悵然道:“那我又能做些什麼呢?去廣澤豪的工作單位大鬧一通,去跟他女朋友說,你的男朋友曾經做過多麼不堪的事情?”
餘秋水沉默了下來。
這不是好的解決方法,只會讓陳尋變得像是個潑婦一般。
接著,陳尋話鋒一轉道:“事情已經發生,摧毀他們的生活也沒有必要,我希望能用更好的方式,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
餘秋水問道:“你的意思是,想要透過感化方式讓他們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她有些不理解。
“怎麼可能啊。”
陳尋深深吸了一口外面車流中逸散的尾氣,神態輕鬆道:“被過去困住的人,只會永遠停留在原地,我不想做這樣的人,也不想讓曾經的好朋友也做這樣的人。”
“那胡全勇……”
聽到這個名字,陳尋挑了挑眉毛道:“他和另外一個人不算,我只算廣澤豪。”
餘秋水不解:“為什麼只算他?”
在剛才的接觸中,她沒看出廣澤豪有什麼好的地方。
當然,如果說的是廣澤豪還帶著正常人的愧疚和負罪感,那當她沒說。
可餘秋水覺得,這應該是每一個人都有的品質才對。
雖然她知道主謀胡全勇這個人,好像跟正常人這個詞搭不上邊,但總歸是少數情況。
另外一個人不可能也如此吧?
不然的話,陳尋怎麼會在大學前兩年跟他們相處融洽,互為好朋友的?
“我不是打算放過他,而是因為我出現在廣澤豪的面前,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很嚴重的懲罰了。”
陳尋解釋了一句。
餘秋水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