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寒生怕她著涼,趕緊用空調被把她裹得嚴嚴實實,一手緊緊地摟著她,一手撐著傘,傘面幾乎全都傾斜在她這邊,自己卻淋了個透心涼。
“阿月,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他嘴上安慰著她,可眼裡的焦急,比顧清月還要更甚。
母女平安,她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叫許清愛。
產後第一次下床,產經排個不停,地上到處都是血跡,他沒有一絲嫌棄,反而無比耐心地用紙擦得乾乾淨淨。
回家坐月子,許瑞寒更是直接把工作丟到一邊,專心致志地照顧她,每天親自給她擦臉洗腳,還親自下廚,變著花樣地給她熬湯補身子。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親眼看到,她是打死都不會相信,許瑞寒竟然會背叛她!
夢裡,她看見曾經那麼幸福的自己,忍不住開心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
許瑞寒愣了一下,抬起手,輕輕地擦拭掉她滑落的淚珠,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阿月,做噩夢了嗎?快醒醒,我是瑞寒。”
顧清月緩緩睜開眼睛。
許瑞寒濃眉緊蹙,一臉擔憂地望著她,“做啥噩夢了?跟我說說,好不好?”
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後突然轉移話題:“醫生通知小愛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嗎?”
見她不願多說,許瑞寒也沒再追問她為什麼哭。
“通知了,我給你打包了早餐,你先去吃點東西,我去給小愛辦出院手續,辦完咱們就回家。”許瑞寒柔聲說道。
顧清月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
回家的路上,許瑞寒一直在和女兒開心地聊著天,顧清月卻只是默默地坐在後座上,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一言不發。
這時,上次撞車的那個男人給她發來微信,她點開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張詳細的賠償清單,她二話不說,直接給對方轉過去兩萬塊錢。
男人並沒有收,但很快回復了一條訊息:【衣服明天上午十點,在信義路那家天虹廣場一樓的咖啡廳,當面還。】
顧清月本來想直接要個地址,把衣服閃送過去,字都已經在對話方塊裡打好了。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無意中垂到座位旁邊的縫隙裡,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枚精緻的耳環。
她覺得這枚耳環好像在哪裡見過,於是立刻開啟某寶的識圖功能掃了一下。
林夢同款耳環!
顧清月握著耳環的手,慢慢地攥緊,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隨即給撞車男子回覆了一個字:“好。”
到了別墅門口,停好車後,她準備去後備箱拿那件西裝。
許瑞寒自告奮勇地跑過去,開啟後備箱,看見是一件男士定製款的西裝,容顏舒展,“又給我買新衣服了?”
“不是,這是別人的。”顧清月一把搶過西裝,頭也不回地往別墅裡走。
“別人......”許瑞寒濃眉緊蹙,快步追上去,一把拽住她,先是對著車裡的女兒說道:“小愛,你先自己回家。”
然後轉過頭,質問道:“顧清月,你給我說清楚,這衣服是送給哪個野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