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掛電話陳霞急了,“太太!別啊!先生出來了。”
那邊過了一會兒,才響起一個很有磁性的嗓音,“找我有事?”
語氣平淡地好像顧清月是個潑婦。
想當初顧清月因為這嗓音著迷許久,她是個音控,對音色過耳不忘。
如今聽起來卻覺得,他好裝。
她壓抑著這種心理不適,深吸了口氣兒,“這兩天,我會把你衣服擺放位置和小愛衣食住行注意事項寫個表格發你郵箱,以後這種破事兒少來騷擾我!”
“破事兒?”許瑞寒嗤笑一聲,“顧清月,這破事兒以前你不都是搶著幹嗎?連我穿什麼材質的內褲都要選半天,說怕影響相愛質量,小愛吃什麼用什麼也要管得事無鉅細,你不是說過只要我跟小愛過得舒服,你就別無所求嗎?”
顧清月心口一窒,如同一根撳針,看似細小,傷害力不大,扎入之後卻有持續地痛感衝向她。
在他眼裡,她的付出,不過是跳樑小醜。
顧清月以為從那天哭完後,不會再因為他傷心。
她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平復好心情,顧清月聲音嘶啞,“我不是沒有追求,只是把夢想排在了你們後面,以後我不會再管你們,你把字簽了,對雙方都好。”
話題繞回‘離婚’,許瑞寒火又一下子蹭了上來,“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一天到晚,把離婚掛嘴邊,我看你是整天待家裡太閒,就知道瞎鬧。”
“瞎鬧?太閒?”顧清月氣笑了,“隨你怎麼想,不簽字也行,等法院傳票吧。”
“好,很好!你最好別反悔!”
掛了電話。
顧清月自嘲地笑出聲來,笑得眼角發酸。
她蹲在衣帽間給那堆高定襯衫燙金線的時候,許瑞寒是不是正倚著門框發朋友圈?
文案八成是‘家裡新來的鐘點工手腳挺勤快’。
呵,什麼賢惠體貼,說穿了不就是個倒貼錢的 24小時貼身管家?
人家保姆還能按月領工資,她倒好,伺候完穿衣吃飯還得陪睡!
陳霞低頭站在那裡,瞄了一眼問:“先生,那......”
這是她在許家當保姆那麼多年來,第二次看見先生跟太太吵成這樣,以前也只是小打小鬧,今天是頭一次見到先生說話如此刻薄。
許瑞寒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到顧清月的衣帽間。
衣服首飾包包都還在。
整天把離婚掛在嘴邊,東西卻一件沒帶走。
看來只是因為前兩天熱搜的事兒鬧鬧脾氣。
回到他的衣帽間,隨便找了一件套上,正打著領帶。
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聽後點了擴音。
“許總,您快看看微博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