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媽說這著,醉舞好像記起來,記憶中確實有這麼一些片段,再看看這大媽的臉,雖然年輕的容顏已經老去,卻還是能看出些熟悉的輪廓。醉舞這才感覺到這一趟歸鄉沒有白來,內心還是能體會到那麼一絲絲的溫情。
大媽還在繼續講述著這家人悲慘的命運:“可惜啊,那男人太不是個東西了,想著反正是撿來的娃,還是個女娃,養著也只是個賠錢貨,為了還上自己欠下的賭債就揹著臥床的妻子偷偷的把那女娃賣了,那女主人好幾天沒見著女娃覺得事情不對勁,反覆逼問那男人,才知道男人把女娃賣了。”
大媽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透著濃濃的惋惜和悲涼,每每提到那女娃時,語氣會變的憐愛,每當提到那男人時,語氣總是恨恨的,滿是憤怒。
醉舞聽到這裡也覺得心裡很不好受,那個記憶中的女人對自己的確很好很好,好到讓醉舞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一開始家裡條件好的時候,大家生活還是富足的,就像大媽說的那樣,後來那個男人開始賭博的時候,家裡就窮的三餐都吃不飽,全靠左鄰右舍的救濟著過活。
可是左鄰右舍雖然很同情這對母女,卻恨透了那個男的,所以只有在男人不在家的時候,才偷偷的送些吃的給母女倆,那女人有口吃的都會留給小醉舞吃,寧願自己餓著也不會讓醉舞餓著,入冬了會偷偷藏著錢拜託鄰居給醉舞做一套冬衣過冬。
這些年醉舞很少記起那女人對她的好來,倒是對自己親爹賣了自己這件事情的印象更深刻一些,現在才知道那個賣了自己的男人並不是自己的親爹。
突然間對這件事情也釋然了,既然不是親爹,那當然想賣就賣了,反正那個男人確實從未給過她父愛。
醉舞想問問大媽自己那位母親葬在哪裡,她想去看看,給她上上墳。
醉舞還沒問,大媽繼續說道:“那之後大概過了3個月吧,女主人過世了,那個沒用的男人連口棺材都買不起,就在房子後面。”大媽說著還指了指地方:“就那片,挖了個坑,直接把女人埋了,哎,可憐啊,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大媽恨恨的講:“不過啊,這人在做天在看倒是真的,老天還算公平,這男的最後也沒討著好,最後又出去賭,欠了一屁股賭債還不上,被那些人追到家裡,砍斷了一條腿和一條手臂,左鄰右舍也沒人同情他,只覺得他這是活該,咎由自取,最後他生活不能自理,過了一段時間就慘死在屋裡了,後來還是村裡人實在看不過去了,才在那邊挖了個坑把他埋了的。”
大媽的故事講完了,看看天上的日頭已經到正中了,大媽起身拍了拍褲子:“喲,都到飯點了,姑娘你要不去我家裡吃個便飯?”
醉舞實在不想麻煩這位給過自己諸多幫助的大媽,客氣的拒絕道:“我就不去討麻煩了,謝謝你,嬸兒。”
醉舞這聲道謝,是謝謝大媽那些年對她們母子倆的諸多照顧,這時候醉舞用了小時候稱呼大媽的方式真誠的叫了大媽一聲:嬸兒。
大媽是個爽快人,大咧咧的性格,哪裡能揣摩的出醉舞這細膩的小心思,大媽道:“謝啥啊,一口水都沒喝上呢,你這姑娘真是客氣,我看著你就覺得親切,反正都午飯時間了,你就算要去附近的鎮上也有一段距離呢,你都叫我一聲嬸兒了,就跟我去家裡吃頓便飯吧。還是說姑娘是城裡人,嫌棄我們這小農村做飯不講究嗎?”
“不是嫌棄,我只是不想給您討麻煩。”
“麻煩啥啊,都一鍋煮,就是多雙筷子,多個碗,走走走,去家裡坐坐。”說著大媽直接上手拖人了。
醉舞實在拒絕不了大媽的盛情邀請,便和小時候一樣去大媽家裡吃了一頓飯。
免不了又和嬸兒家長裡短的嘮嗑半天,大媽一直覺得醉舞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醉舞只說自己是來這邊遊玩的,隨處走走而已。
她已經沒剩幾天時間了,不想和大媽相認之後給她徒增傷感,她就安靜的來看看那些記憶中給過她溫暖的人們,然後再安靜的離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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