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十七既喜且憂,她終於要接近真相,不再有藉口逃避;可如果真相是縱然她已經做過許多心理準備、卻仍難以接受的呢?
她確定要知道真相?
青二十七生怕自己忘記、更怕自己一個遲疑便改變主意,急急地喊上楚樂一與段舞同往石山。
擔心還有毒霧,他們嘴含解毒丹、蒙上口鼻前行。
依然是陰沉沉的天空,石山也依然沉鬱,走不多時,便有幾重巨石擋住了去路。
這難不住青二十七。
撫上巨石,她找到隱藏的暗門,喚楚樂一幫忙:“你這邊,我這邊,你先運功往裡推三下,然後我推兩下,你再推三下。”
如此施為,石門發出“嘎”地一聲響,青二十七向楚樂一點點頭:“我們一齊往裡推。”
“嘎嘎”、“嘎嘎”,石門退後了三尺,突然下陷,竟是縮入了地底,眼前現出深深的石道,黑幽幽地不知深向何方。
楚樂一從懷中取出冷火摺子,往地道里丟去。
一道光劃過,冷火摺子落地之處,顯然還遠不是盡頭。
青二十七手心出汗,與他二人對視了一眼。
段舞拉住了楚樂一的手臂,楚樂一少有的沒有把她趕開,對青二十七點了點頭,當先走進地道。
青二十七深知此一去,再無回頭之路。因此沒走幾步,便忍不住回頭看看被他們拋下的前路。
楚樂一撿起冷火摺子,再次向前丟去,又再照亮了一段路。
幾乎與此同時,石門“嘎嘎”像上了彈簧一樣,彈了回來,關上了外面的一切。
石道內除了冷火摺子的光,陷入一片黑暗。
段舞顫抖著道:“如果這條路不通,我們,是不是就會死在裡面?”
楚樂一說:“誰讓你死皮賴臉非要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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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舞說:“那我不是擔心你嘛……”話說一半,突然停住:“你們聽,什麼聲音?”
楚樂一下意識地擋在青二十七她們兩個女人前面。
青二十七靜心一聽,原來是水聲,不是水滴的聲音,而是水流的聲音。難不成,這石山裡有暗河?
她點亮了自己手中的火摺子,說道:“楚樂一,你退後,我來帶路。我才識路,你在前面反而浪費時間。萬一我忘了路要怎麼走怎麼辦?”
說完不容楚樂一反駁,一側身已衝在前面:“你倆一定要跟緊我。”
地道有點溼,除了隱隱傳來的水聲之外,再無聲響。
段舞顫抖地道:“好是怵人……喂,你能不能唱你小時候你媽媽教你的歌來聽聽?我覺得很好聽,而且,真的很溫柔。”
是麼?青二十七一想到那歌是媽媽唱的,也覺得很溫柔,可實際上那卻是一首有些些哀傷的歌。
她哼了起來,卻沒有唱那首歌原來的歌詞,她就像一直以來那樣,套上自己喜歡的詩詞。
她唱起第一次遇見陸聽寒時唱的詞:
“秋陰時晴向暝。變一庭淒冷。佇聽寒聲,雲深無雁影。更深人去寂靜。但照壁、孤燈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陸聽寒,謝謝你,這輩子曾經有你,我已足夠……
歌聲水聲,混在這半封閉的石道里迴響,十分好聽。
水聲漸響,石道的盡頭,是一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