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段舞從遠處拎了不知什麼回來,蹦蹦跳跳的,楚樂一用眼角瞥見她,眼有笑意。
或許是看出來他們還沒有說完話,段舞遠遠地大喊道:“我在這裡生火!不想吃焦的就來幫忙!”
青二十七一笑,說:“你從前誰也不接受,是因為怕自己有一天要回到那個世界,終於辜負別人麼?
“我看梅二小姐與段姑娘如百合與玫瑰,都曉得如何討你歡心,也都做得到。為什麼段舞就行,梅二就不行?白給自己添了敵人,其實並無必要。”
看上去楚樂一的情感終於有了歸屬,可這是因為他心態變化,所以接受了;還是因為接受了,所以改變了心態呢?
何者為先何者為後,青二十七想,就算楚樂一自己也無法分明吧!
但無論如何,有這樣的結果,挺好。
而對於青二十七的比喻,楚樂一嗤笑道:“百合與玫瑰?你太高抬她們了吧。那你又是什麼?”
青二十七:“我是狗尾巴草。”
楚樂一:“哇咧還是豬母草呢。”
青二十七認真地道:“別看豬母草名字難聽,不過清涼解毒,止血活血,大大的有用。”
楚樂一:“咦?你這是在誇我?”
青二十七:“恩。誇你。真心真意的。”
“啊……”楚樂一說,“你還是碎碎念我比較好。且說,你還沒回答我,你要選哪條路?”
青二十七收了笑:“我和你一樣很怕死。肯定要走安全一點的路了。不死之果對我來說又不是勢在必得,有它固然好,無它,我也還是青二十七。”
楚樂一:“你說的是你,還是別人?”
青二十七:“我說的是暮成雪。”
楚樂一便笑:“聰明。”
暮成雪與夜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不死之果對她來說是額外的奉送、她本身對其將信將疑;
夜卻處心積慮十數年地想要得到不死之果,豈能放過這機會?對他來說,不成功,則成仁。
因而這兩人分道揚鑣,一個選繞山,一個走秘道便是必然的。
況且,青二十七總覺得,石飛白不會讓暮成雪去送死。
他放出的訊息,一定是針對夜而非暮成雪。
他是聰明人,懂得如何拿夜的七寸。
而夜的上鉤,一則是因為誘惑太大,二則也是他太過自信。
段舞笨手笨腳地生了火,一面大聲地咳嗽,有催促之意。
青二十七拉起楚樂一過去,三人熱火朝天地吃上了燒烤大餐。
“喂,那你要繞山去找暮成雪麼?”段舞以閒聊的口氣說道。
“恩?”青二十七抬頭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段舞說:“反正別把我們家楚樂一帶進坑裡。”
段舞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這回倒是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