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磨磨蹭蹭地收拾好。
客棧不大,包廂在屋角,實則不遠,可青二十七卻像是走了很遠路似地挪過去的。
推開門,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對面一人是個年青公子,背對青二十七端坐在椅子上那位,就像是要把全身的肥肉都癱進去了:正是伍加國和許立德!
青二十七放下心來:很好,來的是你倆,那就怨不得我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沒想到這兩個人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預料。
伍加國見到青二十七立馬跪了下來,許立德則忙忙起身相迎。
他們這是在演哪出戏?
青二十七有點意外,卻不動聲『色』。
和暮成雪呆久了,她學了幾招:當你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或是暫時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時,就裝高深莫測好了。
深不可測,就可以把別人唬住一陣子,好騰出時間來察言觀『色』,慢想對策。
許立德先是對青二十七綻出個能擠死蒼蠅的假笑來,然後轉頭厲聲喝叱伍加國:“說說!你前天干的什麼事兒!”
伍加國立刻頭如搗蒜:“青姑娘恕罪!青姑娘恕罪!前日多有得罪,原是伍某的錯。”
“哦?”青二十七讓開他的大禮,“伍師爺說笑了,我怎麼不記得你有得罪過我?”
她說了一句大實話,偏偏用的口氣卻是反問。
許立德一腳向伍加國踹了過去:“你會不會說話!青姑娘心胸寬廣,何嘗有怪罪你的心?”
伍加國忙道:“是是是!是我自己感到前天所作所為真是大錯特錯!我不是擔心青姑娘生氣才來道歉的,而是自覺慚愧,不能不來!”
前天?前天青二十七拒絕了他的一盒雪花白銀,怎麼他倒為此事來認錯了?
青二十七好像明白了什麼,不覺唇帶冷笑:“伍師爺客氣客氣,分明是我不知好歹啊!”
“哪裡哪裡!”許立德恨鐵不成鋼地瞄了伍加國一眼,“是他蠢!我派他前來,是因青姑娘為查我南兄弟的案子車馬勞頓,特別表示謝意,他竟把這好好一件事辦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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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聰明嘛,先派小卒子來探路,未能功成,再親自出馬。
青二十七依然帶著那絲笑:“這許寨主就錯怪伍師爺了,伍師爺對我客氣得很……唉呀,伍師爺……許寨主,你還是讓伍師爺快快起身吧,這大禮,我受不起啊!”
“受得起!受得起!讓他在青姑娘這跪三天三夜都難咎其過!”
青二十七一笑:“不成不成,生生地被他跪老了!這不讓我折壽麼!再不起,我可真生氣了啊!”
伍加國這才起身。
青二十七與許立德分了主賓坐下。
雖明知他此來是舊事重提,不過確實很想看看他們這場戲要如何唱下去,便也竭盡所能,與他相談甚歡起來。
只是你虛來我虛去,到底將話說到話無可說的地方。
兩人尷尬地沉默了一小會兒,還是許立德先開了口:“青姑娘屈尊住在這小客棧,實在是我鏡湖水寨的不是啊!不如搬回水寨住,風景好、條件好。
“若姑娘不急著離開,許某便帶姑娘逛逛紹興府。我們紹興府啊,可有逛頭了,蘭亭可去過了?”
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