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十七與左心寧亦不客氣,受了他們的禮。待他們屁滾『尿』流地跑出她們的視線,方才與那伍加國施禮寒喧。
伍加國便道:“驚擾了二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這些人原是南先副寨主的打手,一向不守規矩慣了。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兩位姑娘!但不是姑娘們何處高人?”
青二十七眉一挑,這些人明明是套好的,卻又來明知故問!
她剛想說話,左心寧接過話頭:“好叫伍師爺知道,某是半袖門左心寧,這位是解語軒唐青衣。此來專為查你們南先副寨主的案子,正要前往鏡湖水寨。”
“哦!失敬失敬!”伍加國忙忙作揖,連連道歉,馬上表示要送二女去鏡湖水寨。
“那就有勞了。”左心寧明顯是習慣了這種貴賓級的待遇,青二十七有她出頭,省得和人客套,實是舒心方便了許多。
鏡湖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騷』客詠詩作詞的絕佳題材。坐船前往水寨的路上,左心寧與伍加國大談古今文人詠鏡湖的名句。
你一句“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我一句“越女天下白,鏡湖五月涼”;不然就是“鏡湖流水漾清波,狂客歸舟逸興多”。
似乎渾然忘了她們此去是要辦南承裕的命案。
青二十七在一邊聽著,一邊發呆,聽到他們念“千金不須買畫圖,聽我長歌歌鏡湖”,忽地醒過神來,道:“這不是陸放翁的詩麼?”
伍加國道:“不錯。陸放翁在鏡湖北隱居已有多年。只可惜向不見外客,不然伍某倒真應為兩位姑娘引薦引薦。”
左心寧一笑,道:“等此事了再說吧。我與放翁侄孫陸聽寒乃是同門,上門拜訪長輩問個安,也是應當的。”
青二十七沒說話。
陸聽寒。不曉得她離開臨安的這幾天,解語軒是否有你的信到?
出神間,前方已到鏡湖湖心的葫蘆醉島,那正是鏡湖水寨的紮營之處。青二十七忙定定心,要開始做正事了。
烏篷船是紹興府的特『色』船,船篷漆黑,形狀如梭,劃時雙手劃單槳,雙腳踩櫓,行駛一直都很平穩。
待近岸,伍加國先跳上去,在岸邊做了個相迎的動作。青二十七與左心寧在後,剛剛踏出一步,那小船突然一個搖晃,搖得二女幾乎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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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二十七時常坐船在解語軒與風荷居間往來,沒給嚇到,左心寧卻“呀”的叫了一聲。
伍加國見狀,叱那艄公道:“姚強!你今個兒吃錯『藥』了嗎?還不向兩位貴客陪罪!”
青二十七冷眼看著,見那被喚作“姚強”的艄公是個小年輕,臉上似有不憤之『色』,顯然是故意要晃她們這一下。
青二十七不由有點疑心,左心寧卻擺擺手道:“不關這位小哥的事!是我不慣坐船!”
姚強一怔,不想左心寧竟然沒有發怒,匆匆一禮以示道歉,便低頭收拾韁繩,再不理人了。
伍加國見二女不和姚強計較,便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一路行,一路向二女介紹鏡湖風光。
青二十七因就在大美西湖住長住,但覺鏡湖小清新爾,不覺有甚特別之處。
左心寧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問上一兩句,與伍加國談得十分高興。
顯然,她與人交往、套人話的功力能把青二十七甩出好幾條街。
三轉兩轉,眼見眼方有一排建築,竹屋竹樓,桃枝斜出,雖無花開紅豔,但清幽靜雅,說不盡的世外風情。
只是從那風雅之地走出來迎接二女的人卻胖得有些煞風景。
來者正是鏡湖水寨的寨主許立德,但見他大腹便便,心寬體胖,一幅江南富商的模樣,哪裡有半分江湖草莽氣概?
許立德一見二女,臉上立時堆起諂媚的笑容,擁擠的笑紋幾乎要夾死蒼蠅。
這笑還沒完全綻開,他似乎又想起副手新亡,寨里正辦著喪事,這麼笑好像不太好,趕忙換上一幅悲悽無奈的神『色』,表情變得比這五月天還要快。
青二十七一陣惡寒,腹誹不已。
不錯。青二十七對許立德這個人第一眼的印象就很不好,而其後在鏡湖的遭遇更是印證了她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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