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辦法!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有人按住了青二十七的身子,將她摟在懷中。
一雙帶繭的手撫摸她的臉,好溫柔。
好像又聽見那首歌了……軟軟的,酥酥的,好似少女懷春……
“獨夜無伴守燈下清風對面吹……”
是這樣的嗎?
青二十七終於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
等她再度醒來,只覺渾身痠疼,五臟六腑都像失去了運轉的動力。
頭頂是一方帳頂,四周靜悄悄的。
青二十七一時有些糊塗,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過了好久,僵硬的腦子才轉起來,她想起了夜,想起了青十六,想起了那模模糊糊的對答。
而那予她慰藉、令她安寧的撫觸依然清晰地留存在感知裡。
又是很久,她才想到要叫人來,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叫誰。
試著發了發聲,恩,至少她還能說話,這是不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呢?
可是無論帳裡還是帳外都沒有人回應她。
天色漸漸暗下來,饒她再是心如止水也有點耐不住性子,她再次大喊:“有人嗎?!”
帳門一揭,有人走了進來,腳步帶著點凝滯的感覺。
青二十七突地一滯,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張有點兒憔悴的臉出現在青二十七的上方,發現她醒了,他喜色浮上眉梢:“你醒了?”
這是青二十七第二次見到畢再遇。
而她依然是……依然是很緊張。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觸額是厚厚的老繭。
真的……真的是你啊。
她想要對他笑一笑,可恨從頭到腳都不很聽使喚,臉更是持續僵硬。
倒是他笑了起來:“別擔心,你的小命還在。”
“這……這是哪裡?”
“泗州。”
“泗州?”
青二十七立即想起第一次聽說畢再遇的大名,是在韓侂冑的壽宴上,彭法帶來的那個故事裡。
那時候,她為他英勇和智計而讚歎,未曾想到有一天會與他這樣近在咫尺。
“你內傷有點嚴重,還要將息一段時間。”他說,“這是前線,你呆在我這,怕不怕?”
“現在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