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再來一遍,兩人都掌不住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暮聲寒正色道:“如果非要走一個留一個,你難道真不想留下?你捨得?”
“我留下亦談不上什麼舍不捨得啊。這又不是我的家。”
暮聲寒笑了起來:“你何必騙我。”
“我哪有!”
“或者你想騙自己?”
暮江吟粉臉通紅:“哥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我倒是想問了,你為什麼要走?難道你不想和她……”
暮聲寒捉狹地一歪嘴巴打斷了她:“要是阿吟希望我留下來,讓楚亓吃點苦頭,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
“哥!”暮江吟站了起來。一向冷冰冰的臉上現在卻是五彩繽紛十分好看。
然後她又坐下來,悵然地道:“我承認他老是老對我說些瘋話,不過,他對誰不那樣?我不會自尋煩惱的。”
“若是煩惱自來呢?”暮聲寒眼睛一眨不眨看她。
“那就解決煩惱咯。”暮江吟紛亂的眼神終於凝定下來,清澈明淨,冷淡自持。
暮聲寒笑了笑,暮江吟以為他不信,可她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反正那就是她了。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但暮聲寒的下一步動作在暮江吟的意料之外。
他站起身擋在她身前,臉側向窗外的黑暗,低叱道:“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有人夜窺?
絲毫未有察覺不妥的暮江吟不覺身體緊崩,臉上卻保持著冷淡的表情。
暮聲寒很滿意自家妹妹這種山崩於前亦能不動聲色的反應。
窗外的人並沒有立即躍進屋子;窗外仍舊是與夜色相融的黑暗。
過了一會兒,包間的門口響起敲門聲:
“篤篤。篤篤。篤篤。”
暮江吟眼睛微縮:不會是……吧?
“請進。”她先於暮聲寒開口。
暮聲寒微訝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面帶微笑、春風和煦:“打擾了賢兄妹,是我的不是,見諒見諒。”
陸聆濤?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