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山村裡,冷玉盼了很久,終於讓她等到了通知書,她差點激動壞了。
她的家裡人也很替她高興,等那個夏天要過去時,她家裡人為她送行,其實也就是她父母兩個人為她送行。
冷玉的爺爺、奶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是家裡最大的,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冷玉抹著眼淚和父母告別,而她的弟弟妹妹正在前院裡嘻嘻哈哈的玩著泥巴。
冷玉的媽媽連夜為冷玉做了兩鍋實心又大又胖的饅頭,為什麼是實心的呢,因為帶餡的饅頭特別容易壞。
冷媽又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皺巴巴的不能再皺的錢,這些錢加起來一共二百多塊錢,別嫌棄這些錢,這些錢可是冷媽借遍了整個村子才湊到眼前這個數的,這其中包含了多少心酸,也是灼灼可見。
冷媽把錢重重的放在冷玉手裡說:“玉兒,你父母沒用,一輩子和黃土打交道,是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只能給你這麼多錢,這錢你拿著去交學費。”
冷玉聽完立即哭了起來,重重的喊了一聲媽。
冷媽說:“孩子,媽對不住你啊,這個家對不住你啊!”
冷玉和父母惜別後,揹著二十來個饅頭,和貼身緊緊放著的二百多元錢,踏上了通往城市的客車。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顛簸,冷玉來到了這座城市的第一中學高中部。這所高中不是你想來就可以來的,是透過分數錄取的,就拿冷玉那個鎮來說吧,她們那個鎮只有她一個人考上了這所中學。
冷玉望著聳立的教學樓,她的嘴角明顯的在上揚,臉上是滿足,她感覺自己離夢想越來越近,離未來越來越靠近。
冷玉去報到了,可是到那裡她整個人懵了,她感覺天旋地轉的!什麼學費竟然要一千多?這也,也太貴了吧!
班主任頭都沒抬熟練的說:“來報到的吧?什麼名字?”
“我叫冷玉。”
班主任面不改色,說:“哦,把錢拿過來吧。”
冷玉把自己的情況說給了班主任聽,班主任是一位三十出頭的成熟女性。班主任考慮了冷豔的情況就寫了一張證明,讓宿管阿姨先安排冷玉的宿舍,至於學費班主任讓冷玉在幾天內儘快湊齊。
冷玉對自己的班主任感恩戴德了幾句,便揹著綠色大迷彩包向女生宿舍樓走去。
女生宿舍樓的宿管阿姨是一個胖子,但不是那種非常胖的那種,反正也不瘦。
冷玉被她安排在了414,冷玉上樓了,進去後裡面已經有人了。冷玉選了一個靠近水池的床位,她把自己的東西放好後便又下樓了。
她是去打電話,她撥了一個爛記於心頭的電話,通了,冷玉喂了一聲。
冷媽說:“是玉兒,有什麼事啊?”
冷玉在農村生活了十幾年,她怎麼會不知道家裡是有多窮,她怎麼會不知道就那二百多塊每塊都是來之不易。
冷玉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後冷玉咬著牙根說:“媽,學費不夠!”
冷媽明顯驚了一下說:“怎麼不夠,往年不是都一百來塊嗎?那差多少?”
冷玉說了一句自己都不敢去相信的話,“學費要一千多。”
冷媽聽完身體一個踉蹌,這時冷玉聽到電話那頭自己的父母吵了起來。
冷父說:“要一千多塊,就算我們去賣血也賣不了那麼多,孩她媽別管她了。和她一樣大的人都去城裡打工了,讓她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