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言說道:“沒關係,我徒弟的店就在旁邊,吃完燴麵我幫你把車停到他那兒去,你打車走就可以。”
顯然,她已經很不見外的,把安素瑤的徒弟亮子,當成了自己的徒弟。
“好吧!”凌雲風無奈的同意道。
三瓶酒喝完,安樂言又叫了兩瓶後,便開始劃拉著手機準備結賬,誰知,凌雲風隨手拿出了一張鈔票遞給了老闆。
顯然,這個燴麵老闆,還是很願意收現金的,高興的收下錢後,拿過兩瓶啤酒,便自顧自地去忙活了。
“不是說好的這頓我請嗎,你怎麼又和我搶啊?”安樂言衝凌雲風翻了個白眼說道。
凌雲風說:“我們是朋友,我的薪水比你高那麼多,我們吃飯,理應我結賬的。”
安樂言似乎看透什麼似的笑道:“這麼紳士?這樣的朋友,給我來一打。”
凌雲風臉紅了一下,隨即說道:“你在這邊,有很多這樣的朋友嗎?”
“你這樣的,沒有。不過,曾經有一個類似的,也是讓我一點點欠他的人情,欠著欠著就成了一種習慣和依賴,明明有能力還清的時候也不想還清,後來就真的還不清了,害得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伸手黨。”安樂言回憶著安素瑤的記憶說道。
“你可別多想,我今天就帶了這些現金,可不會讓你欠著欠著還不清的,”凌雲風忽然端起酒杯後說道。
“哈哈,我記性不好,只欠一個人的就夠了,多了,我真的怕以後還不清。”安樂言乾笑了一聲,也端起酒杯,與凌雲風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你好像一直都很有自己的原則!”凌雲風本來想說安樂言夠傻的,後來不知怎的就改成了這句。
安樂言說道:“別人沒有義務非得白白為我做什麼,也沒有義務為我白花錢,別人為我做的每一件事,為我花的每一分錢,也都是人家辛苦掙來的。這一點,我心裡必須得有數,以便今後加倍還給別人。所以妄想讓我佔便宜的人,都等於是在放高利貸。”
凌雲風道:“其實,我家就有很多伸手黨,不在乎多你一個,你這麼傻,我也可以做你的債主,今後好收取暴利啊。”
安樂言說:“你想得倒美,我可不要那麼多債主,更何況你工作那麼辛苦,我可不想成為你這樣的人的負擔。”
凌雲風道:“哈哈,你還真說錯了,我並沒有覺得我工作多累多辛苦啊,我就是隨隨便便上位的,沒覺得費什麼勁啊。”
安樂言道:“你這種人最氣人了,隨隨便便考個試就能過,隨隨便便找個工作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隨隨便便寫個稿就能直線上升,真不知道該說你努力好呢,還是該說你運氣好呢。”
凌雲風又笑了,笑得好像很抱歉,如同在說“我的運氣超過你了,對不起,給你添堵了。”
“你那邊的聚會很重要嗎?”安樂言忽然問道。
凌雲風道:“其實就是閒喝酒。”
看著剛剛上來的啤酒,安樂言忽然說:“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喝吧,整個燴麵館,就我一個女的喝酒,好像顯得很奇怪。”
凌雲風忽然也來了興致,於是問道:“你想去哪裡喝?”
安樂言道:“反正要去我徒弟亮子那裡停車,不如就直接去他那裡吧。”
其實,安樂言是想,到了那裡,他總不至於再和自己搶著結賬了吧,即便他再輕鬆就可以掙得比自己多很多,即便他覺得每次都是自己買單也是願意的,可安樂言可並不想多欠一個人情。
穿越過來之後,忽然有了李明智那個債主,就已經給她造成不小的心理壓力了,因為她知道,安素瑤欠李明智的,已經用錢還不清了。
雖然她知道,李明智並沒指望她真的能還,但每當她為了快速增加修為,想要離開這裡去逍遙快活周遊世界時,心口總是隱隱作痛。
這種痛,是來自於這身體的心臟位置,在她剛剛穿越過來時,就已經感覺到了,還好,平常的時候,並不會發作,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出現。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在那段模糊的安素瑤記憶中,醫生給安素瑤換的,是李明智的心臟。
雖然安樂言時常告誡自己,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那都是安素瑤欠下的,都是這身體欠下的,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