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急救中心,手術室門外。
來回來去轉著圈子的季搖光感覺自己的那顆心像是被誰揪起來高高的懸在半空裡了。煩躁,急迫,惶恐中又夾著深深的無奈與抓心撓肝的沒著沒落。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一雙大手無處安放似的,一會兒互相搓搓,一會兒又恨恨的捏成拳頭。
米蘭則一會兒癟嘴掉眼淚一會兒斜身側臉的努力貼緊門縫往手術室裡看——雖然她根本就都什麼也看不見。
手術進行了將近4個小時。
安小暖被推出手術室時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醫生,小暖她怎麼樣?”季搖光飛快的掃了一下雙眼緊閉的安小暖後緊緊攥住了手術醫生的胳膊。那神情、那架式,就像生怕大夫會突然跑了一樣。
四十歲左右的穿著綠色手術服的男醫生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無框跟鏡:“血氣胸、肺挫傷、右則肝破裂。”
做為同行,雖然季搖光不是外科手術大夫,但是眼前醫生所說的症狀他都明白。
正常人體的胸腔是負壓環境,在肺與胸腔之間有潛在的腔隙,這個腔隙被稱之為胸膜腔。
當肺臟破裂後有氣體進入胸膜腔稱之為氣胸,如果同時有血液進入胸膜腔內則稱為血氣胸。臨床上治療方法是以塌陷的肺復張及消除積血為原則,一般是在相應位置進行胸腔閉式引流或者胸腔穿刺。
“其他位置沒問題是吧?”季搖光拽著醫生的胳膊又問了一句。
“嗯,輕微腦震盪問題不大。”
“醫生,小暖她什麼時間能醒過來?”扶在安小暖移動床邊上的米蘭扭頭插了一句嘴。
“現在只是麻藥沒過勁兒,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那男醫生又伸手推了一下眼鏡。
“哦,好的,謝謝了,謝謝大夫。”米蘭很是感激的衝著醫生使勁兒點了點頭。
安小暖被護士推到病房了,季搖光跟米蘭站在床邊看著安小暖。
“謝天謝地,沒有生命危險。”米蘭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的替安小暖捋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待她抬起頭想要問問季搖光安小暖得多長時間能徹底好起來時,季搖光竟猛然轉身快步出去了。
儘管他的動做挺快,但是米蘭看見了,看見那個緊緊咬著嘴唇的大男人眼圈兒通紅的熱淚盈眶了。
是了,安小暖為了救他差點兒連命都沒了。季搖光怎麼能不動容?怎麼能不心疼!
“小暖,小暖!”隨著米蘭的驚喜聲音加大,心緒好一會兒都平復不下來的季搖光動作極快的轉身從門口進來了。
“小暖!”衝到病床前,他一把就握住了安小暖沒打點滴的那隻左手。
“季主任,你,你沒事吧?”睜開了眼睛的安小暖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的。
“沒事,我一點兒事也沒有。”季搖光的嗓音低沉似乎有些沙啞。
安小暖似乎有些費勁兒的擠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那就好。”
“別說話了,小心抻著傷口。”米蘭探過身子幫她掖了掖被角。
安小暖傷得不輕,李依依卻只是左臉磕破了點皮,別的地方哪都沒傷著。法拉利側斜著撞上莫晨家大門時,安全氣囊及時彈出,讓她躲過了一劫。
經過醫生簡單的處置之後她連家都沒回就慌里慌張的跑了——她怕安小暖死了,警察會連夜去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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