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第二天起得挺晚,準確的說她是被安興業跟許靜茹的爭執聲吵醒的。
“撿來的就是我們的,有什麼不可以?”理直氣壯的是安興業。
“話不能這麼說,萬一丟手機的人跟咱們一樣缺錢呢?”許靜茹終歸是善良的。
“拉倒吧,沒錢手機裡能有3、4萬零花錢哦?轉出來,馬上轉出來,聽我的沒錯。”
“不行,我有點兒擔心。”
“擔心什麼啊?擔心!這就是老天爺可憐我,特意撥給咱們的救濟款。”安興業倒是很會為自已的貪心找藉口。
“可我總覺得不踏實。”
“你啊,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婦人之仁。來,手機給我。”
“不,不行!你讓我好好想想。”
“還想什麼啊,拿來,拿來!”安興業雖然嗓音沙啞,但是嗓門兒卻不小。
“你們幹什麼呢?”安小暖進屋,安興業正滑著輪椅跟許靜茹搶手機呢。
“小暖你來評評理,一早上班時我在路邊撿了部手機,結果你爸發現人家微信錢包裡有3萬多塊錢,這不,非得讓我把錢轉出來。”許靜茹把手機遞到了安小暖面前。
安小暖接過手機看了兩眼,時下最熱銷的國內大品牌,機身挺新,而且幾乎沒什麼磨損,應該是機主剛用不久。
“許姨,別聽我爸的,沒準丟電話的人這會兒都急死了呢,要不在這通話記錄裡找個電話打過去,讓機主來取吧?”安小暖的話音剛落,安興業猛地一下把輪椅滑過來,嗖地一下把手機從她手裡搶過去了。
“你明白幾個問題啊?這東西誰撿了就是誰的。反正她們找不到咱們家,退一萬步說,就算真找來了,我們死不承認就是了唄。”
“其實,機主剛才打過電話來了,是你爸不讓接。”許靜茹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安小暖。
“爸,你不能這麼見錢眼開啊,這屬於非法侵佔。”安小暖去搶電話卻被安興業躲開了。
“侵佔個屁,誰撿到就是誰的,你們娘們孩子就是傻,傻狍子!”安興業扭過頭來罵安小暖時,安小暖又伸手去搶電話,安業興慌忙躲閃,輪椅竟差點兒沒側翻過去。
本能的他伸出兩手去保持平衡,結果電話卻被摔了出去。
安小暖家沒鋪地板、地磚,就是最初始的水泥地,經這麼?地一聲脆響,手機螢幕瞬時炸裂。黑屏了。
許靜茹趕忙過去把手機撿起來,可是無論按哪個鍵也沒反應了。
“你!你個混賬東西!”因為打不著安小暖的臉,氣急敗壞的安興業啪地一聲打在安小暖腿上。
安興業的力道很大,似是把所有怒氣全都發洩在了那一巴掌上,安小暖疼得差點跳腳叫起來。
“安興業你瘋啦?”許靜茹拉過安小暖嗷地嚷了一聲。
安小暖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媽媽沒離開的時侯,他從來沒碰過自已一手指頭,甚至連大聲說話的時侯都沒有,可是自從她的母親離開家,這已經是她第四次捱打了。
第一次是她15歲那年被同學欺負,結果她不服氣把對方打得烏眼青,人家家長來找,安興業當著對方家長的面把她打得小臉腫了好幾天。
第二次是她17歲那年,安興業把樓道里對門堆放的廢品給賣了,得了18塊錢,結果人家找上門來,安小暖把錢還給了人家。
那一次安小暖被打得好幾天都得趴著睡覺。
第三次是她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弄丟了第一個月的生活費500元。那一次安興業把笤帚疙瘩都打得散花了。
這回是第四次,最輕最輕的一次。
24歲了,還挨父親打,說出去或許沒人信吧,然而這就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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